见两名守卫放了几句狠话,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许春娘略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跳脚的两人,转身离开。
离开斗场后,她没有在城中继续转悠,而是回了宅院,一边等龚老办完事,一边打坐修炼。
她要尽快将体内缺损的仙气补满。
傍晚时分,龚老终于从外头回来了。
许春娘听到动静,停止了修炼,推门而出。
龚老满面红光,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看来这次的事办得很顺利。
“呵呵,这次总算没白来一趟,走吧,该回去了。”
许春娘闻言,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入城的时候,她本就只缴纳了三日的费用,今天已经是最后一日了。
两人出了城,一路朝着章尾山的方向飞去。
回去的路上,龚老问起她在茶楼中的收获。
“怎么样,福生茶楼还不错吧?你想打听的消息,可有着落了?”
“还没有消息。”
平心而论,许春娘在福生茶楼中坐了一日,确实听到了不少消息,只是这些消息,对她而言没有多大用处。
小橘子的下落依然不明,她甚至连她现在在几重天都不清楚。
龚老隐约知道,许春娘是在找人,但是具体找的是何人,他就不太清楚了。
“一时没有消息也是正常,仙界这么大,在没有交换魂系的情况下,想找人确实很难,换个角度想,没有消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好消息。
等你以后攒够仙晶了,可以去委托大殿中发布委托任务,让整个一重天的修士帮你找。”
许春娘心中一动,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只要给的报酬足够高,就不愁没人接委托。
一路无话,两人顺利回到了章尾山。
在山下与龚老约定好下次上山砍伐积雪松的时间后,许春娘朝着石屋的方向走去。
还没接近石屋,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道说话的声音。
“这都第三日了,你阿姐今日还没回来吗?你先前说他三日就回,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小白很后悔,几日前买仙草种子的时候,为什么偏偏要在此人手中买,还毫无城府地让人套了话去。
眼下这傅衡不仅知道,他买仙草种子的仙晶,是阿姐随龚老上山砍伐积雪松得来的,还知道阿姐和龚老去了浮玉城,要三日才回。
这几日,傅衡借口要传授他培育仙草的技巧,没少往他们这儿跑。
一开始,小白还以为此人是真心想帮忙,不设防地透露了许多消息。
然而几日下来,每次小白问及培育仙草的技巧,这傅衡就顾左右而言他,反倒屡屡问及他和阿姐的私事。
如此几次三番,小白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这人接近他,本就是别有目的。
小白一改先前的热情,态度变得十分冷澹,“傅仙友,我阿姐回不回来、几时回来,与你没有任何干系,我要忙了,你请回吧。”
小白下完逐客令之后,便不再理会傅衡,照料起地里新种下的两枚仙草种子来。
此草名为寒霜,极为耐寒,是为数不多的,能够适应章尾山极寒气候的仙草之一。
寒霜很容易成活,但是未发芽的仙草种子十分脆弱,需得精细照料,才能顺利发芽。
小白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往仙草种子中送入仙气,这可是花了十仙晶买来的,他还指着它们能赚钱呢,得仔细养好了。
见小白不搭理自己,傅衡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很快又转瞬即逝,化作一抹笑意。
“小白,我是见你和你阿姐刚飞升来仙界不容易,想着能帮则帮,没有恶意的。
这往寒霜种子里输送仙气,是有讲究的,不能多也不能少。
仙气太多的话,种子吸收不了,容易裂开,仙气太少的话,养分又跟不上,无法发芽。”
小白忍了又忍,见傅衡赖着不走,还摆出一副高人的架势指手画脚,终于忍不了了。
这几日,对方每次都说要教他培育仙草,可每次都像这样,话只说一半,最关键的地方根本就不说。
他停止手上动作,起身看向傅衡,正要开口,余光却瞥到了远处的一道身影,脸上的怒色化作了惊喜。
“阿姐,你回来了!”
许春娘轻轻“嗯”了一声,走上前去,目光落到傅衡身上。
她与此人之前有过一面之缘,还寒暄过几句。
不过从那时开始,她便对他有些不喜。
许春娘打量傅衡的时候,傅衡也在打量她。
初看时,只觉此女平平无奇,衣着简单朴素,没有仙界的仙子会打扮。
可自从意外得知,她攀上了龚老,还有本事去孤崖砍伐积雪松后,他觉得,不会打扮也无妨,只要会挣仙晶就行了。
傅衡脸上露出笑来,一本正经做了个揖。
“阁下便是小白的阿姐许仙子吧,我听小白说过,你与小白的关系很好,真羡慕你们姐弟俩,不像我一个人住在章尾山,孤零零的,有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许春娘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我没记错的话,傅仙友好像是宗动天的原住民吧,你的父母应该也在宗动天中,既然羡慕我和小白,不如搬回去,同父母一块住。”
傅衡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许仙子说笑了,我已成就人仙之身,再同父母住在一起,未免有些不合适了。”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从那间逼仄狭小的房间里搬出来,再也不想回去了。
章尾山虽然苦寒,但总归是自由的,回想起曾经辛苦做工攒仙晶的生活,简直是一场噩梦。
许春娘懒得同他周旋,收起脸上笑意,“不知傅仙友到访,所谓何事?”
见对方没有再继续上一个话题,傅衡松了口气,“小白从我那儿买了两枚寒霜草的种子,我担心他第一次培育仙草没有经验,就想着教教他。”
小白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他算是见识到了,这傅衡有多不要脸。
“傅仙友说得好听,可是实际上,我每次问你问题,你不是含湖其词,就是避而不谈,有你这样教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