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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闹鬼的饭店
不过当我和庄子周来到海楼阁的时候，却发现今天店里似乎有些冷清过头了，连一个客人都没有。要知道平时这个时候，店里早就坐满了食客。
庄子周倒是看得开：“这样也好，我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吃饭。”
饭店老板是个挺着大肚子的秃头男人，我以前叫他牛老板。此时牛老板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后面唉声叹气，看到我跟庄子周进来，他马上起身迎了过来。
牛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我，当下满脸不悦地说道：“桑九青？！都怪你这个扫把星，你走了没几天我好端端的饭店就要黄了，你现在又来干什么？”
换做以前，我听到这种羞辱肯定会哭上一场，不过现在我早就习惯了，所以只轻描淡写的回了句：“吃饭。”
“吃饭？我这里的饭你吃的起吗？”牛老板冷笑着说道。
庄子周冷不丁从一旁插了一句：“那你看我有没有资格在这里吃饭？”
牛老板这才注意到我身后的庄子周，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庄庄庄……庄少！您能光临，本店蓬荜生辉。”
庄子周接下来的话让牛老板彻底傻眼了：“我跟这位桑小姐是一起的，她是我的好朋友，以前在你这儿体验了几天生活，听说你没少欺负她？”
牛老板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连忙解释：“庄少，我哪能欺负一个姑娘啊，您这都是听谁说的，都是没有的事儿。”
我不想在这里闹起来，再说跟我以前遇到的其他人想比，这牛老板还算仁义了，至少赶我走的时候还把那几天的工钱结给我了。
“算了。”我拉了一下庄子周的衣角，“我们吃饭吧。”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天我的食欲猛增，仔细算起来应该就是从我开始练《秘法入门》上的那些符法开始的。
“两位里面请，我给你们安排上好的包间。”牛老板弯着腰直献殷勤。
这里的包厢分为帝王厢、钻石厢和普通厢，每种包厢都有对应的最低消费。最高等级的帝王厢吃一顿饭最少得十万以上，就连普通包厢都得过万才可以。
以前我在这里洗碗的时候是绝对没有资格进入这些包厢的。
牛老板把我们带到了帝王厢，这包厢比普通人家住的房子还要大，里面的装潢也只能用奢华来形容。
牛老板把菜单拿上来，庄子周一连点了几个菜，牛老板都说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我庄子周吃完会不给钱，故意不给我们上？”庄子周有些不高兴了。
牛老板满脸赔笑，解释道：“庄少息怒，谁不知道庄少您的大名啊，你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就算您说要把我这小店买下来我也相信。不瞒两位说，我们这家店最近出了点怪事，刚才两位也看到了，客人都被吓的不敢来了。既然连客人都没有了，我就吩咐后厨这两天没有进食材，所以两位只能将就一下，吃些简单的东西。”
“怪事？什么怪事？”我和庄子周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来了兴致。
“两位没听说吗？难怪你们还能赏脸来我这里吃饭。反正这事儿最近已经传遍了，我也就不怕告诉两位，我们店里闹鬼！”
提到鬼字，牛老板打了个冷战，还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生怕他口中的那只鬼会从什么地方窜出来。
“现在青天白日的，就算有鬼也不会出来的。”看他这副样子，我差点笑了出来：“你详细说说那是个什么鬼？”
似乎我的话给了牛老板一些胆子，他拉过庄子周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说是鬼，其实谁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我可以肯定，那肯定是一只小偷鬼！”
“小偷鬼？”我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新鲜的词儿。
“对，就是小偷鬼。”牛老板笃定的点了点头。
这事儿要从半个月以前说起，那天中午，店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衣服破破烂烂的，什么也不吃，就要了一碗面汤，坐在那一喝就是大半个时辰。
最后那客人走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只看到他先前坐着的位置放着一个包袱。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出门用包袱装东西，牛老板心里已经认定这人是个穷鬼，八成是来投奔亲戚的。
牛老板把包袱收了起来，等待那客人再回来取。
不过直到晚上，那客人也没有找回来，牛老板索性把包袱打开来看了看，要是里面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干脆扔了算了。
毕竟那包袱皮看着挺脏的，搞不好上面还有虱子。
包袱被牛老板打开，他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木头盒子，准确的说是一个木头块。
他虽然能感觉到这盒子里面是空的，但是盒子的四周却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牛老板索性把这盒子留在了店里，自己回家睡大觉去了。
怪事儿就是从第二天出现的，那天一大早，牛老板来到店里，发现那盒子竟然被人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他以为是店里的员工偷走了里面的东西，毕竟那些员工晚上都住在店里。牛老板可是个精细人，要是丢包袱的客人回头找来，他可不想赔钱。
不过员工挨个问了一遍，没有一个人承认是自己打开的那盒子。
不光如此，过了没多久，店里的客人都闹了起来。有的人说自己丢了金戒指，有的说自己丢了玉手镯，总之一溜圈下来，几乎所有的客人身上都有东西丢了。
更离谱的是，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丢的，根本没有一个人能说的上来。
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是有钱人，身上随便一件东西就是几万块。
牛老板肯定自己店里出了内鬼，并且还是手段很高明的那种。不过这些员工都跟了他好几年了，全都知根知底的，没有一个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所幸店里装有监控探头，牛老板把监控录像调了出来，不过看了两个钟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那些客人丢失的东西就好像一瞬间凭空消失的一样，连失主自己都没察觉到。
无奈之下牛老板只能自认倒霉，一圈赔下来足足赔了二三十万，虽然这点钱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他还是心疼的厉害。
到了晚上，牛老板忽然想到何不把监控录像再往前倒倒，只要看到昨天晚上是谁打开了那盒子，八成就是那人偷的东西。
牛老板就这样看了一夜的监控录像，眼都不敢眨一下，时间到了凌晨三点，那包袱里忽然偷出一丝光亮，就好像里面装了个灯泡一样。
不过牛老板知道里面不是灯泡那么简单，因为很快他又看到包袱里面鼓了鼓，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个。
十多分钟后，包袱忽然自己打开，里面的盒子也被慢慢掀开，可惜牛老板愣是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又将监控录像慢放，一倍，两倍……直到慢放了十倍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东西，黑乎乎的，看不出具体的样子，个头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小。牛老板原本还想在看清楚些，可惜监控录像只能慢放十倍了。
他又调出当天白天的监控，同样放慢了十倍，几乎每一个自称失窃的顾客身边都有那小东西出现的痕迹。
当然，免不了有人浑水摸鱼、趁乱讹人，牛老板也只能认栽了。
那小东西来无影去无踪，牛老板把店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打从那天开始，店里的生意一落千丈，没几天一个客人都不敢来了。
不光是他的饭店，后来牛老板还得知隔壁的金店，不远处的珠宝店在那几天也频频失窃。
牛老板把所有的损失都归咎到了那个带包袱来他店里的客人，他又把监控调了出来，将那个衣衫褴褛的客人的照片打印了下来，拿给了自己在警察局的朋友查了查，不差不要紧，一查差点把牛老板给吓傻了。
那人叫宋文明，警方的户籍资料里显示，那人八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因是打架斗殴。
说到这里，牛老板差点都哭出来了：“好端端的店里来了一只鬼，还留下了一只小偷鬼，你们说我晦气不晦气，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不过我心里却并不这么想，牛老板说那破衣烂衫的客人是中午来的，我记得那天中午的天气很好，太阳晒的人都睁不开眼睛了，而鬼是最怕太阳的。
至于牛老板提到的那个小家伙可就不一定了。
我见过害人的鬼，却从来没有见过偷东西的鬼。别说是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过。
我问他：“我看你也不差钱，难道就没有请个大师傅来看看？给你改改风水做场法事之类的。”
“当然请了，前前后后被我请过来的大师傅少说也有七八个了，收了我的钱做了几场法事，根本没用。最后一个挺有名的大师父还把自己的法器给丢了，说起来真是丢人。”
等到牛老板讲完故事，庄子周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那就做些你们这里能做的东西吧。”
牛老板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才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不过他刚一出去，我跟庄子周都笑了——这简直就是个绝佳的直播机会！
从刚才他在听老板讲故事时的细微表情我就猜到，他应该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他说晚上店里的员工会留在店里……”
我话还没说完，庄子周就猜到了我的顾虑：“九青，你信不信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女服务员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我心里暗道，这家店做饭的效率可真够快的。
不过当庄子周看到餐盘里的东西后，瞬间就发火了：“这就是你们老板说的简单？”
我起身一看，可不是嘛，餐盘里面只有两碗拉面，里面零星的飘着几片烂菜叶子，甚至连一点肉丁都没有。
那服务员也知道能坐在这帝王厢里的客人绝对都不是好惹的，一时间也慌了神：“我们老板说了，现在就只能做拉面了。”
我倒是不挑食，服务员把碗刚推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摘下口罩吃了起来。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连吃碗拉面都是奢侈。
我大概是太饿了，所以忘了这里还有外人。就听那服务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像是看到了滑稽的小丑一样。虽然她很快就憋住了笑，可是我跟庄子周都还是听到了。
糟糕，我赶紧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庄子周双眼微微眯着，看着眼前噤若寒蝉的服务员，冷冷的说了句：“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服务员不明所以的叫来了自己的老板，在牛老板进来之前我就已经将口罩戴上了。
“我不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庄子周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服务员。
“庄……庄少，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你了。”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庄子周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牛老板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对那服务员说道：“小李啊，听到庄少的话了吧，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庄少，我错了，我没有取笑她的意思。”
她不说这话还好，这句话一出来，庄子周的脸色又冷了几分，扭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光是这气场就把那服务员吓哭了，她知道庄子周已经说不通了，只能转而抱着牛老板的胳膊哭嚎道：“牛哥，你不能赶我走，你说过迟早把家里那个黄脸婆踹掉，让我当这里的老板娘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嘿，感情牛老板还跟这个服务员有一腿。这倒也不稀罕，这服务员模样确实漂亮，只是因为身份原因穿的素了点，要是打扮起来绝对是个七八分的美女。
牛老板哪里敢不听柏洛城的话，所以无论那女人怎么求他，他还真就一句软话都没说。
最后那女服务员只能抹着眼泪出去了，不过临出门前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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