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还说是剑巫女？”
玄袍女的眼神被她藏在蒙眼的布带后面，但是语气中的嘲讽就这么淡淡的，非常真切地穿入了纯野绀子的耳朵里。
她面色涨红，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当即抬手暴起，将手中的刺剑化作残影，抱着攻敌必救的心思，刺向玄袍女周身要害。
『铿锵——』
伴随着一声剑鸣，玄袍女抽出腰间的软剑，剑身和玉带配饰之间的摩擦声清冽而悠长。
『叮叮叮——叮叮叮叮————』
足足七声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纯野绀子刺出去的七剑，被后发先至，全部拦了下来。
对方的动作简直就像是在赶苍蝇……
“刺剑，不是这么用的。”
她抬起脚步往前走，手里的软剑化作一道寒芒，在空中带起前所未有的可怖尖啸声，银色的闪电在纯野绀子的视网膜上残留着，但是耳边听到的，却已经是对方收剑入鞘的声音。
她的手臂一麻，手里的刺剑直接松手落了下来，被擦身而过的玄袍女接在手里。
“你的第一剑，比最后一剑好。”
她的声音淡淡地远去了，纯野绀子低下头，才看见自己右手上被对方点出来的北斗七星血点——精致得像是在作画……
……
……
从带着二十把武士剑上山，到从第二十一个持剑巫女开始，用上一个巫女的剑和剑道，对付着下一个巫女，高天原的人在山脚下看得几近麻木，满脸都是茫然。
模型小组已经放弃努力了，对方的模型数据导进去之后，全是数据错误。
锟斤拷锟斤拷锟斤拷——
“这不可能！”小组组长抓着自己的头发，曾经在共和国进修的他爆发出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国骂，相比起日语里面骂人的话，国语的表达要淋漓尽致太多——
“人类不可能有这种速度！不可能有这种学习能力！我?是在做严谨的记录——不是?地在看?的武侠电影！武侠电影?地都不敢这么拍！”
听不懂他在骂什么的小组其他成员已经呆滞了，他们木然地看着右上角的数字疯狂跳动，节奏就跟他们的心脏一样。
咚咚……下一个……咚咚……
大和抚子的表情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她扭头看着旁边的离光小道姑：“环溪观的长辈，果然厉害……但是剑圣巫女一直在等她上山，取剑的时候，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没等离光小道姑说话，那半山腰上的玄袍女就已经把手里的武士剑撩过面前持剑巫女的右臂，对方的野太刀在空中落下的时候，被她一剑劈在刀尖上，那足有一掌长的刀尖电射下来，从人群当中掠过，重重地扎在大和抚子的脚尖处。
『叮——』
她猛地一惊，低头看着面前的地面，却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堪堪踩到了对方用长枪画出来的那个圈的边缘。
“！”
模型小组的人摸了摸脸，刚才那抹凌空掠过的寒光，让他们有种直面刀山的错觉，但是当他们扭头顺着那道残留在眼前的痕迹往后看时，却又发现这是真的。
“……是巧合吗？”
“一定是。”
“但是这种力量……”
“……”
离光小道姑想了想，扭脸看向大和抚子，语气反而第一次认真起来：“要有礼貌，记得说说请和谢谢——请我师叔祖上山，谢谢她去取剑。”
“……”
……
……
玄袍女站在第八十个持剑巫女面前，面色平静，就连气息都没有变得粗重。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变强，在重新掌握当年自己巅峰时候的力量——作为军阵杀伐出身的最强战士，她的剑从来都是杀人技。
剑神用斗气都挡不住，你们这些顶多和黑恶势力双花红棍交手磨炼的持剑巫女，又凭什么能挡得住？
第八十个巫女用的是稚刀，很长，足有一人高，对方将其挥舞得水泼不进，虎虎生风。
她拿着第七十九个持剑巫女的打刀，在对方舞成一团光的剑芒中，轻而易举地将剑锋送进了她的肩窝，长长的剑锋从她背后穿刺而出——
第八十个巫女动作登时无力地顿住，她甚至能够感受到那道冰冷在自己体内停留时候的宽容——只要一搅，筋腱血管全都会断裂，整个右手都会就此废掉。
玄袍女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脸，将其轻轻推开，冰冷的打刀剑刃缓慢地从她体内抽离，金属摩擦着血肉的触感，让她浑身都为之颤栗。
血飙了出来，溅射到玄袍女那蒙着眼的布带上，就像是离光小道姑那融进青苔里的汗珠，悄悄的，没有什么痕迹，就像是徒劳无功的努力，终将化作尘埃。
她扔下手里的打刀，在长刀落地的『叮哐——』响声中拿起对方的稚刀，迈步走向最后一个持剑巫女。
最后一个持剑巫女，手里没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