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里间玄关里,就像是一座遮天蔽日的大山覆压而至,几乎无从闪躲。
速度爆发到了极致的浴巾亲妈怪估计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攻击,猝不及防之间只能是把双手架在身前,交叠出x形护住面门。
厚重的门板带着沛然大力压下来,她整个人好似皮球一样被狠狠地拍了回去。
碎裂的门板、迸射的白色木屑断茬子、让人头皮发麻的闷响,混合成了一副充满了暴力美学的画面。
呼啸的气流在玄关里像是旋涡一样搅动着,掀起玄袍女那一身白色的里衣。
亲妈怪的身子以比冲过来的时候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裹在身上的浴巾凌空散开,恰到好处地飘在空中挡着她的身子。
亲妈怪摔到了床上。
床上躺着湛蓝。
她摔到了湛蓝的怀里,被直接拍晕了过去。
玄袍女捏着手里那半截门板,侧身冷眼再度扫了过来。
「啪嚓——」
厚实的门板被她如同抓泡沫板一样徒手抓裂。
那断茬处翘起来的漆皮、米白色的断面,让它看起来就像是可口的巧克力脆皮雪糕。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不是……
玄袍女强大的气场镇压着所有人,毕北喉咙滚了滚:“陆、陆前辈——”
“我不想重复第四遍,出!去!”
“……”
毕北深吸了一口气,挥手让身后的同事退出去,自己也把手里的枪扔在地上,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陆前辈,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认,反正我打不过你,这个距离开枪我就是找死。”
“……”
“可是我的职责是保护我老板的安全,从某种意义上,我也隶属于九局,如果他有什么得罪到你的地方,你想要报复,可以——”说着他紧盯着玄袍女的眼睛,往前踏出半步:“但是需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你要杀人,先杀我。
我没有实力,但是我来自九局,背后站着的共和国。
“……你在威胁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这是我的工作,不是私人恩怨。”
“我觉得这就是私人恩怨——”
她深深望了毕北一眼,凤眸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司机大叔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尽管冷汗从额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簌簌而下,但他不退反进,再度踏前半步。
“丢你蕾姆……”
玄袍女没好气地松开拖着的那一坨玄袍,双手插着腰给自己缓了口恶气:“打电话给白梨,让她跟你说!”
“陆前——”
“打啊!!”
“……好。”
平平无奇的司机大叔掏出电话,拨通了山的那边海的那边的白梨的手机。
“喂,老白?”
「出什么事了?艾先生那边受到威胁了?是哪边的人?本子的财界还是米利坚的?」
白梨显然知道这货打电话来不会是祝贺她升任副局长,只是沉声发问,另一边已经对手下比划着手势,示意他们将通讯接入公频。
这都8102年了,本子地界儿上还有活着的反派呐?
“……不,我这边出了点……很难说的事情。”
他把面前的情况说了一下,着重讲了玄袍女跑到酒店这边来发飙的情况。
实际上他现在都没搞懂到底发生了啥。
白梨就更是一头雾水了:「你把电话给陆前辈一下。」
“是我,陆颜倾,讲。”
「陆前辈,是不是出什么误会了?」
“是啊,误会很大……”玄袍女冷声应道。
她回头看了眼亲妈怪,后者被自己直接拍晕过去,这会儿被湛蓝抱在怀里。
嗯,湛蓝还用一副惊惧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她妈的叫什么事儿?
「陆前辈,你听我说,艾先生他身份特殊,如果你们之间有什——」
“艾丽娅让我来的。”
「么误会……」电话那头白梨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显然是陷入了未响应的死机状态。
两秒钟之后,她想了想,用两个字总结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家事?」
家事?
玄袍女捏了捏眉心:“对,勉强算吧,所以让那些负责安保的不要进来捣乱了。”
「可是——」
“我现在心情很差——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整个人很烦躁,总想要射点什么!”
谁再逼我我就发飙!
「额,有的,每个月好朋友来了就这样,我痛经。」白梨赶紧讪笑着附和道:「那你把电话给老毕吧,我跟他说清楚,只是有一点,陆前辈你千万千万不要下重手,不然很难交代!」
好好好,你胸小你说了算。
“嗯。”玄袍女讲电话扔了回去。
家事?
这叫家暴!
她看了看手上的门,又看了看里间的大门位置——空空荡荡,只留下崩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