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了21楼。
说实话，这举动实在是有点蠢。
她在一阵鸡飞狗跳的人群之中，看到了脸色铁青的毕北。
对方正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以扭曲的姿态躺在地上，脖子转了一个诡谲夸张的弧度，一看就没救了。
有血液从对方身上缓缓渗出来，在她身下浸染出一团红黑色的背景。
明月天涯走过去往下看，眯着眼睛看了两秒钟之后，冷声问道：“人呢？”
“在酒店里，但是不知道对方具体在什么地方。”毕北收回视线：“我已经让人封锁酒店了。”
艾如龙像是丢了魂一样，在一群持盾猛男的护卫当中坐着，没有说话。
没有人觉得下面那个会不是湛蓝——尽管他们看到了那个身影再度冲碎了玻璃幕墙撞进室内，但是他们都认为那不过是对方的自保手段而已。
毕竟脱离了护卫，她只需要拧断湛蓝的脖子，然后丢下去就够了。难不成还两个人一起从近百米高落下，然后对方来个炫酷的贴地飞行？
没必要的事情……
“这里毕竟是他们的主场，如果有内应的话，对方可以轻松脱离酒店范围。”毕北检查着手里的武器，声音冷漠：“而且对方的机动性太可怕了，所以她完全是有恃无恐。”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人型铁臂阿童木，真实之门的日本分部向来和九局互相克制，没有动用过尖端个人武力进行对抗，只有未来战士对殴九局外勤的常规玩法。
如今他算是见识到了，这种暗杀手段防不胜防，这年头用剑砍弹头的都还不算，居然还有能飞的。
“海神·波塞冬。”明月天涯深吸了一口气：“对方三年前就失踪了，不怪你。”
没有人见过波姬杀人，因为对方很少动手，面对面见过的都已经死了。
没有面对面见过的——比如军舰这种，直接就沉了，可那些人却连波姬的影子都看不到。
这是一个有着赫赫威名，却如同幽灵一样的存在。
艾如龙抬起眼眸看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红裙女人，张了张嘴，最后脸色灰败地发出一声叹息。
明月天涯抬手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
“……”
艾如龙捂着脸，瞳孔微微涣散，下意识地看着她。
毕北什么都没说，只是收回眼神，从同事那里接过一把泵动式霰喷，大步往走廊外走去。
“你现在的样子，很难看。”明月天涯望着自己的前夫：“下面的不是她，她还活着。”
艾如龙瞪大了眼睛，瞳孔微微收缩，豁然抬头望着明月天涯。
毕北也顿住脚步，扭头看回来，一脸震惊。
她看得出来那下面的不是湛蓝，因为她曾经两次检查过湛蓝的身体，理论上蓝星除了湛蓝自己，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对方的身子。
毕竟她是靠这个混饭吃的，只要是被她一寸寸用手丈量过的身子，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却。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卡其色狂放有看骨识人的手段，熊萝莉有闻味道识人的手段，她却乍一看没有相关技能的原因。
她有，但是条件苛刻——她没有一寸一寸肌肤地辨识过玄袍暴君的身子。
甚至于连长大之后的艾小白花都没有，要是她能够好好当个和女儿关系亲密的妈，从一开始艾小白花就藏不住。
只能说命运弄人，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她这一生丈量过的人不多，但是湛蓝是少有的两次——
一次是在东山市，她直接闯入到国贸大厦劫走了对方。
而另一次……就是不久之前……
“所以不要摆出那副狼狈的样子。”明月天涯探手抓住艾如龙的衣领，将他拉得和自己很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自己也知道——那是我们逃不开的话题！”
艾如龙声音艰涩：“陆儿……我……”
“等我回来，我们需要抽个时间好好谈谈……我想你现在总算是能够看清你自己的内心了。”
说完之后她松开了艾如龙，提着自己的箱子往外走：“我会去把她安全带回来的。”
她走开去几步之后，不满地瞪了眼毕北：“愣着干什么？跟上！”
但是毕北却和一群同事，如同看着神祇降临一般，带着松了口气的表情望向窗外。
她眉头一皱，回头看去——
窗外，有风，有风雪，有风雪里面站着的人。
玄色绣暗金纹饰的长袍在对方身上猎猎作响，一头被金环束起的银发荡漾着，凤眸凌冽，眉心那抹嫣红灼伤人眼。
从天而降的……玄袍暴君？！
玄袍女站在飞行滑板上，一只手提了个一个女的，飞行滑板承受着小小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但貌似还能超负荷坚持一下。
于是玄袍女非常感动地抬起左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