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鬼叫秦晨，后来颜灵姐姐见他有心从军，就用《三国志》里面江表十二虎臣的例子说与他听，希望他有朝一日也能够平定江东，使百姓安居乐业……所以他自己后来改名叫秦虎臣。”
“有点耳熟……”艾丽娅挠了挠脸，觉得好像哪里听过这么个名字。
“你们以后有缘的话，会见面的。”老院长笑眯眯地望着她，没有解释对方现在的身份，只是说起了白东城：“而在我们之前，颜灵姐姐身边还带了一个小姑娘，对方连名字都没有，叫白三丫头。”
“所以为什么会起名叫白东城？这听着像是个男生的名字。”
“她家就在东城，是一个不大的小镇……战争时期，她老家的居民被大肆屠戮，她父母将她藏在地窖里，她靠吃白菜梆子熬了一个多月却一直推不开上面的门。”
“……”艾丽娅沉默地端起茶杯，抿了口已经有点凉意的茶水。
老院长垂下眼帘：“颜灵姐姐经过的时候，帮她报了仇，收敛了她父母的尸身……她被颜灵姐姐从地窖里找到之后，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出不去——她父亲临死之前，做出抱着磨盘想要和人拼命的样子，却是用磨盘把地窖的盖子遮掩住了，这样一来，那些敌人就懒得翻动偌大的石磨盘，反倒是让她这么个孩子活了下来。”
“所以她后来才改名，叫白东城？”
“东城七百六十多户人，百不存一，唯独野狗肥硕得吓人……她举目无亲，就跟着颜灵姐姐四处奔走，把自己当作是颜灵姐姐的使唤丫头一般，却多少也学到了一身本事。”
“可是她和峨眉山……”
“环溪观毕竟传承多年，四处都有香火人情，颜灵姐姐离开国内之前，将其托付给了峨眉山，却不想多年过去，她倒是借着峨眉的资源，自己也创下了偌大的基业，还得了个小白飞刀的诨名——”
老院长说这话的时候，还下意识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好笑：“暗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枪炮最好用，偏生又有着传统的江湖气，九局这种官方机构都出排行榜，煞有介事地将小白飞刀和霸王枪分列其中，还总是在二三名之间来回倒腾。”
艾丽娅点了点头，对方的定位应该就像是离光小道姑和自己一样，属于是神仙姐姐曾经的御用工具人小管家。
这样一来，倒是难怪对方一听到和环溪观有关的事情就这么上心，亲自刷脸卡摇人来帮忙。
甚至于因为离光小道姑的关系，她现在一想着对方的形象，就下意识地脑补出了个一个三无脸的小姑娘，背着大大的包裹跟在神仙姐姐后面到处跑的样子。
“那么关于我的身份，你准备告诉官方吗？”艾丽娅望着老院长，声音平静地道：“如果要说的话，希望你和他们商量一下，不要把这件事情透露给我的父母，可以吗？”
“……不，我不会说出去的。”老院长沉默了片刻之后，断然摇头道：“颜灵姐姐对我有恩，当年我们叫她大小姐的时候，便一如现在东山大的孩子叫你大小姐的时候……只要你不作出对国家对人民不利的事情，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谢谢。”
“不客气。”老院长笑着微微点头：“很高兴认识你，新一代的大小姐。”
“老院长说笑了，我还是个孩子。”
“有志不在年高，当年颜灵姐姐也不比你大太多——说起来，我这里有一份东西，或许你能够用得上。”
老院长站起身，在旁边那个书柜里取出一本黄帝内经，递给艾丽娅。
这个办公室里就连书都不多，仅仅只是四排记事本，比起那种装模作样一整面书柜当墙使唤的办公室来说，要真实太多了。
这本黄帝内经好像还是挺早的版本，纸张的质感很奇特，而且还是英文版的。
书籍通体藏青色，书脊的地方是黄颜色的包边，上面用烫金的字母写着《the yellow emperor039;s classic of internal medicine》的字样，而作者一栏则是写的veith。
“这本书是共和国建国的那一年，北美地区发售的，本体是京口文成堂的宋代摹刻本，翻译这本书的维茨先生是一名女性，和颜灵姐姐是好友……倒不如说这本书的翻译，和颜灵姐姐也有一定的关系。”
艾丽娅翻了一下这本书，发现上面有很多老院长的批注，甚至还夹着一些书页留白写不下，所以特意加进去的附纸。
“维茨先生拥有霍普金斯大学和日本顺天堂大学的两个博士学位，精通包括日语和共和国与在内的五门语言，她的书里面不仅仅是有黄帝内经素问的内容，还包括了一些日本的医学，以及共和国的一些针灸疗法的记录。”
艾丽娅翻到后面，果然看到了包括图例在内的针灸疗法示意，其中有一些图让艾丽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