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踏踏踏————』
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楼道里面短暂的静谧。
『下次再来耍嘛!』
『耍?耍个屁,今天亏遭了……』
『你就输了三百,我输了七百多,说什么了?』
『行啦行啦,走吧,回去拿伞接娃儿,这批天气……』
有隐约的声音,从一层的机麻馆里传出来,似乎是来玩的客人正准备离去。
『让开!』冷厉的男声响起,很是不耐。
『诶?你谁啊?急着去投胎?』
『滚!』伴随着一声低喝,以及稍显杂乱的争执,似乎是下面准备上来的人,被某些意外情况拦住了。
疯女人叹了口气,抬眸望向老太太:“你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我也是——被逼无奈。”疯女人这么说着,手上一用力,将整段木制扶手从楼梯的围栏上拽了下来,陡然的金属螺丝崩断声音,带起一蓬垫在扶手下面十多年的红褐色锈灰。
老太太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加快步子往上走。
“奶奶?”顶楼的房门响起了开门声,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从门里传来:“我饿啦!要做饭了吗?”
“丫头!进去!快进去!”老太太看着身下大步往上冲的疯女人,慌乱地挥舞着手:“进去!锁门!”
“啊?”孩子往回拉了拉防盗门,小小的表情上带着不明所以的神色。
疯女人抓起楼道墙壁上挂着的一个消防灭火器,抖手直接砸向了老太太的后背,后者顿时如遭雷击,正在往上爬的身子一下子往前扑倒,艰难地趴在了楼道上。
“关、关门!”
“——奶奶!”
『咔————』
一段扶手木棒被伸过来,在关门的间隙之前,试图嵌入其中阻拦关门。
可是老太太身子往前一窜,手指尖在间不容发之际抵住了防盗门的下面,也不知道这么老的人哪里来的这种柔韧性和爆发力,指尖往前顶着,愣是把还推着门的焦急不安的孩子也一块儿顶回去了。
这一声『咔——』的声音,恰好就是扶手木棍在门上棱角擦过的响声。
这里的变化不过数秒时间,楼下的声音就已经平息了,虽然不知道九局的外勤干员做了什么,导致那些打麻将的女人发出杀猪一般震天响的惨叫,可是他们急匆匆的脚步声已经奔上了三楼甚至是四楼。
疯女人探手抓住老太太的头发,将她整个上半身从楼梯上拽起来,伸手去她兜里掏钥匙。
老太太死命地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许是也有过一些斗争经验,居然知道抓住疯女人的衣领和头发,双手够着往她脸上抓挠。
可是这种手段充其量就是街头的泼妇互怼,对于军阵出身的疯女人来说,无异是徒增其怒火罢了。
捡起滚落在楼道中间的灭火器,疯女人目光阴狠地将其举起来,重重砸向了老太太的头。
『咚——咚————』
肉眼可见的血顺着老太太银白的发丝往下渗,她双目略微涣散地看着眼前的光景,抓着疯女人衣领的手却无力地松开了。
老太太张着嘴,艰难地喘息着,可是另一只手却依旧死死地攥着左边的衣兜,干枯的手掌像是沙漠里虬结的胡杨树根。
疯女人听着已经到了脚下的沉重步伐声,吐出一口气,拽着老太太的头发将其拉起来,面向着楼梯口,刚准备锁在身前作为人质,却不料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开门声。
她眉头一挑,诧异地回头望去。
一个小小的小女孩双手抓着防盗门的门锁,将防盗门打开了一道缝隙,眼里还带着惊吓哭泣的泪花,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面前的一幕,话音里带着哭腔:“奶、奶奶……呜……”
“……白痴!”
疯女人嗤笑出声,伸手抓住防盗门用力掀开,拖着老太太的身子钻了进去。
而这个时候,九局的外勤干员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并且以绝对可怖的速度拔枪对准了她,手指几乎就要扣下去——
然后疯女人身子一缩,将老太太顶在自己面前:“来啊!”
“……”
编号15男瞳孔骤缩,握着枪的手虽然一动不动,依旧将枪口直直地缩着疯女人的上半身,可是那靠近枪机的手指却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哗啦——哗啦——』
比他慢一拍赶到的另外两个外勤干员,几乎是动作整齐划一地掀开外套拔出配枪,齐齐指着疯女人。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警告,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对峙,如果不是疯女人现在手里抓着老太太作为盾牌,早就被对方在身上开出几个血窟窿了。
“来啊——开枪啊!”疯女人在老太太身后发出猖狂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嘶声笑道:“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厉害!是不是比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