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无暇香肩微抖,猛然回神,一瞬似有无边烈火熊燃,眼中闪过难以言明的波澜,又连忙侧首挪开视线,化作万载玄冰。
默然半晌,她才勉强微启朱唇:“...没什么。”
冷淡的如同往日,平静的好似无波。
宁尘皱眉:“当真没有?可我还有点印象...”
“错觉。”
“呃、但我记得花姐姐好像又哭又喊...”
“你在做梦。”
“不对,应该是真的。明明你抱着我啃个不停...”
“是你在啃我。”
花无暇下意识回了一嘴,神情微僵,又故作镇定道:“或许是腹中饥饿,梦里想吃些什么。”
宁尘哂笑:“吃无暇?”
花无暇目光幽幽:“若非你伤势未愈,定要教训你一顿才行。”
见气氛稍有缓和,宁尘这才放轻语气道:“刚才合力修炼之际,发生了意外?”
“...一心治伤,却忘了还未熔炼的第二纹,反受其害。”
花无暇轻叹:“不慎放纵失态了一回。”
轻柔低语,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宁尘思忖片刻,道:“是双魔灯的生灯之力?”
“...嗯。”花无暇垂首低吟:“是否会怪我没有将此物销毁,甚至去琢磨了其中的邪纹?”
“你有自己的想法,我有何好责怪的。”宁尘笑了笑:“况且你现在状态特殊,兴许那些邪纹对你而言也并非坏事,何须顾忌我的感受。”
花无暇再叹:“的确,对你而言是颇为舒服。”
宁尘:“......”
他咧了咧嘴,也只能低声道:“是我不好。”
花无暇眼神渐柔、喃喃道:“不必说这些话。此事虽是意外,但我并不后悔。况且神魂交融对你我恢复伤势大有裨益,阴差阳错之下,也算一场大战后的机缘。”
宁尘顿了顿,小声道:“我的意思是,当时应该对你温柔点,最后都让你哭兮兮的...是我不好。”
花无暇:“......”
虽是半梦半醒,可自己那副啜泣哭吟的娇惨模样,着实...一时难忘。
宗主大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又怨又冷,如冰晶尖矛、仿佛要将其刺个透心凉似的。
宁尘适时闭嘴,一脸严肃。
直勾勾地瞪了半晌,花无暇这才偏头道:“魂力交融、只是修炼而已,你不要太过当真...唔?”
可话音未落,便感觉纤腰被双手轻轻环住。
“你...”
“或许只是心神缠绕、疗伤使然。”宁尘淡淡笑道:“但无暇的好,我是切身感受到了。”
花无暇抿唇无言,目光平静,与其对视许久。
就当以为宗主大人要有所回应之际,她却轻启朱唇:“强撑着抱我,双手疼不疼?”
宁尘表情微僵,悻悻道:“的确很痛...”
“伤势沉重就不要太胡闹。年纪轻轻的,当真自以为能负的了责任,担得住一切?”花无暇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声:“若导致伤口破裂,有你好受的。”
“是...”
“现在开始就不要再乱动,也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安静疗伤,知道么?”
花无暇语气愈发冷淡,仿佛又变回那位威严高贵的圣宗之主。
“你我魂力都已恢复不少,专心调养身体、重塑筋脉。你闭上眼睛放空心神,本座一起助你运转体内灵气,莫要再费神耽搁。”
提起眼下正事,宁尘也不敢怠慢,很快沉下心神。
两人如今身躯依旧相依,花无暇心念一动,魂力伴随元灵之息缓缓钻入宁尘体内,助其运功,滋养修复其全身经脉。
她虽不识宁尘练的何种炼体法门,但也知其中玄奥,见其体内几乎融化的血肉开始迅速愈合,心下顿生欣慰。
但半晌后,花无暇却略感一丝惊讶。
因为两人合力而成的气息在运转数个周天后,竟反向倒流回来,颇为吃力地意图帮她修养伤势。
花无暇怔了怔,睁眼看着宁尘眉头渐皱,似暗中咬牙使劲。
她嘴角微扬一下,再度沉下心思,主动放开所有束缚,任由其小心翼翼地在自己体内来回游走,愈筋养气。
暖意染遍全身、伤势恢复的酥麻之感泛起,却又夹杂着一丝淡淡暖流,沁入心间。
很温暖。
花无暇也不曾在意环在后腰的大手,渐空心灵,二人默默感受灵气回流、互通有无。仿佛身心间再无距离,亲密无间。
...
不知已过去了几天。
宁尘悠悠睁眼,刚一醒来,便看见了花无暇的威严肃脸。
“恢复的如何?”
“...身体基本无碍,但筋脉还需时日。”
宁尘试着握了握双手,颇为感慨。
虽然尚未恢复修为,但能感受到身体更为坚韧,肌肉高隆,仿佛酝酿着爆炸性的惊人力量,体内五脏六腑隐隐有转化趋势,染上晶莹玉色,似先天之兆。
“无暇...姐,可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