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她眼神飘向旁侧,语气莫名道:“倒是公子此番回乡,带回了一位出乎意料的美人儿。”
花无暇端坐在对面,淡定地抿了口温茶,眼神平静。
两女遥遥相对,此刻美色芳华不逊彼此,或冷艳或熟媚,染得满堂绝色。
九怜嬉笑道:“这两个女人碰在一起,倒有点意思。”
一冷一热、一严一柔,不知会闹出何等戏码。
她心中乐呵,都忍不住想多看看好戏。
宁尘见气氛有些古怪,轻咳一声:“夫人先坐,我与你解释一下。”
程三娘微抿朱唇,依言温顺入座。
宁尘对她并未有多少隐瞒,将离开安州县后一路见闻尽述,几次遭遇的变故娓娓道来。
美妇听得不时蹙眉攥手,面露紧张,听见一路打闹,也不禁掩唇莞尔。
但在谈及紫霄谷一役,三人被困谷底,美妇顿时眼神古怪地瞄向花无暇。
宗主大人一脸坦然,镇定道:“本座的确与宁尘有了些情谊,但如今更愿当其长姐,关照其武道成长,程夫人莫要误会。”
程三娘合手抵腹,温婉行礼:“多谢照料。”
她轻眨美眸,又道:“但花宗主此次同行前来,是要在此地一起过年?”
花无暇顿了顿,道:“本座尚有宗门事宜,在此待上几日便会离开,不会叨扰程夫人与尘儿独处。”
程三娘惋惜道:“当真可惜,若花宗主留下,公子会更高兴些。”
一旁的宁尘欲言又止,却被程三娘和花无暇齐齐暗中看了一眼。
无形压力倏然袭来,让他难得老实闭上了嘴。
不得不说,平日温婉体贴的妇人突然板起脸,的确颇具气场,竟丝毫不逊宗主威势。
九怜都不免暗暗咂舌:“花无暇也就罢了,这程妇倒是难得有这等威严...难道撞上了同样年岁长你一截的‘同龄人’,起了几分竞争心思?”
宁尘默默茗茶,心下也暗捏一把冷汗。
只希望三娘与无暇姐莫要起了冲突...他心思急转,也在考虑双方若起争执,自己该用什么说辞才能安抚好二人,又能让她们的关系缓和些。
花无暇收回目光,沉着道:“本座常听尘儿往日提起夫人,但初次知晓你竟身缠煞气、似妖魔之身。”
程三娘慢条斯理道:“奴家的确是妖魔,但不曾伤人性命,只是定居于此安静生活。又承蒙公子体谅关照,这些年自认与常人并无不同。”
花无暇颔首:“本座相信尘儿眼光。”
程三娘温婉一笑:“花宗主尽管放心便是,你若回宗,公子便由奴家悉心照料,定不会有失。”
花无暇眉头微动,平静道:“夫人性情柔和,怕是会被尘儿油嘴滑舌制住。不知可有迁居意向,搬家至天壤星宗,由本座看管,想来尘儿也能更老实些。”
程三娘和颜悦色道:“花宗主好意奴家心领。但安州县乃是奴家故居、不愿久离,而这座小院更留有诸多与公子的点点滴滴,再破败老旧,依然充满回忆...至于被公子调戏,奴家觉得这更添温馨,并无不好。”
花无暇黛眉微蹙:“看来是本座多虑。”
“奴家很是感激。”程三娘笑意温柔:“刚才初见,还以为花宗主性情冷漠,难以相处。但如今交谈几番,才知心底善良,实在是奴家心怀偏见。”
“...无妨。”
花无暇略作思忖,正要再开口,却见程三娘蓦然起身而来。
“你...”
“既然机会难得,不如与奴家一同去看看公子的小家?”
程三娘牵起了她的右手,柔笑道:“就在此十丈开外,推门便进。”
花无暇蹙眉站起:“尘儿的家...”
程三娘莞尔道:“花宗主既与公子亲密,若往后关系更进一步,那座小宅可就是婚房啦。”
花无暇眼神倏然躲闪,低声道:“夫人说笑,本座如今还是其长姐,也只将尘儿当做弟弟看待。并无...”
程三娘笑意盈盈道:“若是长姐,也更该去看看自家弟弟的故居如何。那座小屋虽简陋老旧,但公子他往日打点的也算整洁。”
说着说着,二人便已携手走出了院子。
宁尘早已放下茶杯,愣愣地看着她们出门...看起来,是程夫人占据了主动权?
九怜哼了一声:“我就知道那程妇嘴皮子不简单。”
宁尘挠了挠头,连忙跟了出去。
...
待回到家中。
宁尘发现宅内有清洗过的痕迹,显然是程夫人偶有进院帮忙打扫。
而花无暇此时也被程夫人带着在院子里来回转悠,不时指点介绍,笑容温婉,每每说来都如春风拂面、偶尔话中还夹杂往日的点滴趣事...
“这里就是公子当初开的小茶馆。”
程夫人柔声道:“每逢清晨,公子便会开门迎客,他则坐在柜台前泡茶看书,偶与街坊邻里们谈天说地。”
花无暇眼帘微垂,玉指缓缓拂过古朴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