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心底那点想法,轻松笑道:“下厨做饭虽讲究厨艺高低,但若是满怀真情实意,就算你往锅里头撒了一大袋子的盐,我都会觉得媲美珍馐。”
朱琴霞脸色微红,羞答答的嘀咕一声:“小女就算没怎么下厨,但也知道盐不能乱放的。”
...
宁尘与少女嬉闹笑谈不断,气氛更是融洽。
或许是这顶垂纱斗笠当真起了效果,朱琴霞聊着聊着也逐渐褪去羞涩,谈至武国趣事之际,她还会掩唇偷笑几声,颇有青春少女的俏皮可爱。
直至菜肴尽尝,二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个时辰悄然已过,不禁相视一笑。
但宁尘正要结账时,却倏然皱眉,视线扫至楼下大堂。
片刻后,他轻声道:“你先坐着等等,我去会一会高人。”
朱琴霞一怔,连忙道:“可有危险?”
“无妨。”
宁尘稍作安抚,很快神情自若地走下大堂入座。
桌前,一名面容肃穆的中年男子正举杯品酒。
“这苍国的酒水醇厚热辣,不知你可曾适应?”
“在下不喜饮酒。”
宁尘平静对视,道:“你也是四玄中人?”
中年男子淡然点头:“归属瀚山,叫我李君堂便可。”
宁尘扫视四周两眼,随意道:“不知李前辈是专门来喝酒的,还是来寻我一叙?”
“既为品酒,同样也想见你一面。”
李君堂望来的目光很是严肃,宛若厚重刀锋,重若万钧。
宁尘心头微动,便知其武意不激而发、可见此人修为极为深厚。
“晚辈洗耳恭听。”
“天玄道门的老道不愿多言,但听闻你有如此神俊天资,半途陨落倒也可惜。”
李君堂沉声道:“苍皇手段果决凌厉,多有反制计谋。但她终究不是四玄之人,眼界有限,并不知藏于暗处的麻烦会有何等棘手。”
宁尘眼神微凝:“李前辈细说。”
“诏龙谷眼下不敢再轻举妄动,的确无忧,但五域和罗生殿却不会善罢甘休。”李君堂意味深长道:“他们不属四玄,但来历诡异,底蕴同样深不可测。若是轻视,只会横遭祸患。”
“这些魔道中人还想在苍国搅动风雨?”
“他们能在北域各地作乱多年,自有本事,莫要将他们想的太过卑微。”
李君堂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轻吁一声:“配合诏龙谷的行动失败,他们同样会有其他手段。毕竟苍国衰落数十年,内外早已被各方渗透,这一代的苍皇虽有智计,但终究无法在短短一两年内逆转乾坤。”
宁尘若有所思,抱拳道:“多谢提醒。”
“诏龙谷可打破协定擅自插手俗世,但我们其他四玄该有脸面,不会随意多言。”
李君堂深深看了他一眼:“此言点到即止,希望两年后我们能在北域仙宫再见。”
仙宫...
宁尘皱眉道:“怎料定我会去北域仙宫一趟?”
“仙宫秘境内密藏万千,更有破虚之秘。以你天资迟早都会有这一天。”李君堂不再多言,起身欲要离开。
但宁尘却连忙再问:“晚辈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
“李前辈可知‘太阴密宗’。”
“略有耳闻。”
李君堂回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位于北域极东之地,似隐世不出的神秘宗门,来历诡异,即便是我等四玄都对其鲜有了解。以你修为莫要妄加接触,只会徒惹麻烦。”
宁尘脸色凝重,点头应声,目送对方离去。
...
“似乎还是个挺厉害的宗门。”
九怜在魂海中轻笑道:“但有‘太阴’二字,说不定跟太阴族还有何联系。”
“只可惜,以礼儿获得的太阴传承,对这个宗门也没有丝毫印象。也有可能是后世所创。”
宁尘摩挲起下巴,沉吟道:“若有机会,或许可以直接去瞧瞧。”
“不怕贸然登门,被别人家的师长赶出去?”九怜笑吟吟道:“说不定那宗门内也有真灵神魄境的武者。”
“登门求亲而已,又不是上去寻仇的,哪有那么多深仇大恨。”
宁尘很快露出大方笑容:“若不太欢迎,再与他们讲讲道理便是。”
眼下终于得到了一丝紫衣的线索,令他心情颇为不错。
再回头看向二楼,就见朱琴霞正偷偷探着脑袋望向这边,似乎很是担心。
宁尘笑了笑:“现在还是先陪丫头再放松片刻。”
...
天色渐黯,风雪呼啸,皇宫依旧灯火通明。
深宫寝居内,红烛幽幽,仍有两道倩影分别坐于主客之位,身前摆放不少书卷。
两女皆披裹外袍,鬓发散落,显然刚洗漱过一番,趁着深夜未至再处理公务要事。
“呼...”叶舒玉轻揉眉心,稍觉疲倦,侧首瞧了眼朱礼儿,却见其仍精神奕奕、红润玉颜上丝毫不见困倦。
她心思纷扰,不由轻声道:“朱姐姐今日瞧着身子虚乏,不妨早些躺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