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出声道:“我听说宁盟主当初不显山不露水,似隐居在安州县内每日卖茶,与街坊邻里们相谈甚欢,瞧着与寻常人并无区别。”
“是啊!”年轻人擦擦冷汗,点头道:“那时候还真看不出宁盟主会是如此厉害的人物,平日温文尔雅、谈笑自若的,有时还会帮街坊不少忙,很随和亲切的一个人。”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果真是高人做派!”
“听说宁盟主还远赴苍国,当着诸国使节迎娶了苍国公主,大涨了我武国颜面。”
“当真?!”
...
而在酒馆二楼的一角。
花无暇优雅茗茶,有些好笑地看向对座。
“尘儿向来能说会道,眼下反而还会尴尬?”
“......”
宁尘正扶额垂首,一脸纠结尴尬,听见其莞尔笑言,只得讪笑:“一两句还好,可他们这越夸越是离谱,实在听得满身鸡皮疙瘩。”
这一趟归途,他可谓是真正一路听着‘盛赞’而来。
无论经过哪片省郡、哪座镇县,无一不是在谈论着‘宁尘’的诸多壮举,上至各地乡绅官员、下至寻常百姓都赞不绝口,甚至演变出诸多奇奇怪怪的事迹。
好在还没流传出他的画像,要不然出门在外,或许都得像琴霞一样戴上斗笠才能出门见人了。
花无暇有些忍俊不禁。
也是难得能瞧见他这幅尴尬模样。
虽行事老练,但在出风头这方面,的确还称不上‘盟主’应有的气度。
“不过在本座看来,外头虽舆论纷纷,但说的话倒有九分真。”
花无暇为他斟了杯茶,莞尔道:“尘儿辗转武苍二国,取下的赫赫战果随便拉出一件都足以令全国震动,自然当得起百姓们的称颂赞叹。”
这的确不是调侃,而是发自真心的一番话。
她虽未曾亲临,但终究亲自去过苍国一趟,知晓那几番激战究竟何等惨烈艰苦。对苍国而言更是影响一国命运的转折之战。如此功劳若称第二,又有何人有脸面夺去风头?
宁尘干笑道:“能让无暇姐开心些也好。”
花无暇倒是一脸镇定的应了下来:“尘儿能闻名天下,本座自然心中欢喜。”
九怜暗中扑哧一笑:“算是位望夫成龙的好姑娘?”
宁尘悻悻然地喝起茶水。
再看一眼楼下的热闹场面,他挠了挠头,一时也不知回了老家该如何跟三娘讲述来龙去脉。
...
安州县内。
过年期间的冷清已过,街头巷尾逐渐恢复往日热闹。
又因‘广华盟主’之故,县内甚至还多出不少武者身影,似乎都想着前来碰碰运气,看能否遇上那位传闻中的盟主。
嘎吱——
程三娘推开院门,提着食材回到家中。
刚放下竹篮,她便赶忙从袖中取出衙府告纸,仔细瞧了瞧其中内容,不禁露出欣喜笑意。
“咱家小妇人向来温柔典雅,难得会有这般手忙脚乱的样子。”
亭内,神秘女子慵懒斜靠在栏杆上,笑吟吟道:“这上头又有你家爱郎的消息?”
程三娘将黄纸小心叠好,柔声道:“是公子他与朝廷通力合作,将盘龙阁彻底镇压捣毁,如今正引得百姓们交口称赞呢。”
神秘女子眉头微挑,赞叹道:“听闻那盘龙宗乃是武国圣宗之一,底蕴雄厚,那小子能将其灭之,看来比当初又成长许多。”
程三娘拢发浅笑道:“是啊,公子他定是越战越勇。”
“你呀,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好...”
神秘女子将螓首枕靠在臂弯间,调侃道:“那小子如今跟苍国公主混在一起,又攀上武皇之势,现在说不定还在享受荣华富贵呢,还会想得起你这乡下的糟糠之妻?”
程三娘剜来一眼:“公子才不是这般薄情寡义的男人,你莫要乱说。”
“好~是本座多嘴。”
神秘女子慵懒笑道:“不妨猜猜那小子何时才能腾出空闲,回来找你?”
她随意掰起玉指:“说不定还得谈谈什么家国大事,没个十天半个月,可没法回来再见你一面。”
程三娘闻言柳眉微蹙,媚颜流露出几分思忖。
“您说的也有几分可能。”
“是吧?”
“奴家也正好能为公子多织几件衣服。”
程三娘从竹篮中取出了几团毛线,狡黠笑道:“看主人这两天无所事事的样子,不妨来帮一帮奴家?”
神秘女子:“......”
看着被强行塞进自己怀里的毛线团,她一阵傻眼,愣愣地再抬头看向一旁,却见程三娘又带着温柔笑容,将织衣签子递来:“可要奴家教教您?”
“你这丫头...当真大胆。”
神秘女子没好气地夺过签子,哼了一声:“这种小事,你当本座丝毫不懂不成?”
程三娘掩唇轻笑两声,抚裙坐在其身旁。
但,她的目光终究有些出神。
公子他外出多时,不知何时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