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回去了。”
朝千阳抬头看,确实日落西山了,“无妨,那我明日再来问你。”
“朝公子不必空等明日,”老杨头儿拽住朝千阳的衣袖,“公子不如随我一同回去,到我家中做客。我老杨头儿别的没有,酿酒的功夫是一绝啊,每年就靠卖酒赚点儿小钱。朝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美酒管够!”
“这……”
“哎,放心放心,跟我走吧!”老杨头儿一只手收拾算命摊,一只手拽住朝千阳的衣袖,生怕他跑了。
“朝公子你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家,难道还怕我做什么么?”
“……”
你别说,我还真是……
……
当夜幕最终吞噬天空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城东南的废宅区。
老杨头儿抱着乱七八糟摊位的东西跳下来,朝千阳随后也下了马车,车轮压过土泥路,马车消失在拐角。
“不好意思,朝公子,让你破费了。”老杨头儿羞赧说着。
“无妨。”虽然朝千阳作为修行者,没囤积钱财的习惯,但又作为缺月楼的花魁,手中可不缺金银。
没想到老杨头儿在废宅区住着,朝千阳跟着对方,走在黑灯瞎火的小路上,走过一座座残败阴森的房屋。
“嗯?”忽然他驻足,向远处一个拐角看去。
“朝公子,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带路。”
脚步又起,朝千阳却是沉思。他刚才远远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提着水桶步履蹒跚走入那个拐角,看那张面孔,是郑春息。
那个钱塘第一纨绔郑昌的妹妹,被誉为俗世女子算力第一,曾在湖心小筑与自己对弈的郑春息。
她怎么会出现在钱塘最穷困者才会居住的废宅区?看一身打扮,似乎遭遇了变故。
朝千阳猛然记起,陈夫人曾说郑春息想登门拜访别云居,不过他那时正忙着第一试炼,彻底忘到脑后了。
“算了,第二试炼就在眼前,等之后再说。”
当老杨头儿刚把朝千阳领到家门口时,朝千阳忽然再次驻足。
他朝西南边望去,感知到一阵真气波动。
“老杨头儿,抱歉,我得走了,你家的位置我记下了,日后再来找你喝酒。”
“朝公子何事这么匆忙紧急?”老杨头儿有些失落。
朝千阳无奈一笑,“我娘子在找我。”
……
钱塘只有东面山势稀疏,西边山势连绵,南边则山势险峻。
紧挨西明湖南岸的青山险峻,最高处又被称为南高峰。
星光月色照路,朝千阳穿过茂密林木,在虫鸣声中到沿山势而上,如履平地,最后拨开遮眼的树木,眼前豁然开朗,风光无限。
树木后是一片南高峰崖顶的空地,满天星空下一个女子站在崖边。
靛紫色的剑服自玲珑双肩而下,勉强裹住胸前的动人风景,露出一片雪白,再往下腰间束结,缠绕住令人遐想的蛮腰,剑袍衣摆下修长双腿线条紧绷,下装隐藏住美好的肌肤。
夜色般的长发在身后,有几率长发自颈间两侧垂下,搭在胸前,黑发与雪白相映,就是世间最惊心动魄的风景。
女子正侧望远处,没有注意到朝千阳。
“虞烟。”朝千阳看着女子完美而凌厉的眉眼,轻轻叫出声来,走上前去。
虽然上次见面还是在不久前,但那次虞烟穿着男装,自己则是女身,毫无真实感。
直到现在看到对方的真正面容,才有了实感,许久不见的虚假道侣,终于重逢了。
“谁!”虞烟回头,目光如剑。
但当她看到一身白衣的朝千阳,神情像是开春的冰面,冰雪消融,笑意绽放。
“相公~”声音柔美,就像是终于见到良人归来。
虞烟迈开双腿向朝千阳走来,对方却忽然伸手在身前,“停住!你就站在那儿。”
朝千阳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娘子,心跳开始加速,开始慌张,他可不相信虞烟已经消了火气,说不定正有什么惩罚等着自己。
“啧。”虞烟咂了下嘴,“被你看穿了。”
虞烟神色失落,“许久不见,还是一个无趣的男人。好吧好吧,我找你有正事。”
“何事?”朝千阳眉头一抬。
“此次钱塘赌局,”虞烟话说一半,忽然面色转冷,望向朝千阳身后,“朱洛!”
真气瞬间奔走,朝千阳回头的同时,百折剑在袖里乾坤中已然蓄势待发。
有香风扑面而来,曲线起伏的躯体撞在朝千阳的身上。
朝千阳仰面倒在地上,看到虞烟整个人盘坐在他的腰上,能够感觉到接触部位的紧致弹性。
虞烟弯下身子,整个人像猫一样俯在朝千阳的身上。
双手按住朝千阳的双肩,那姣好秀美的面容近在眼前,发丝垂下,在朝千阳的鼻尖萦绕,能闻到发丝间的香气。
“相公,放鸽子好玩么?让我那日在客栈空等许久。”
朝千阳轻咳一声,“那日纯属意外。”
“许久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