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山间采药遇雾悟到的。”
朝千阳叹息一声,“老杨头儿,你是我见到过的最有修行天赋的人,谁都比不了,可惜年轻时没有遇到名师。”
老杨头儿大笑着挥手,“我这样的人还修个啥,现在过得就挺乐……”
老杨头儿忽然停住,他看到朝千阳背后的天空一个黑点越来越大,仿佛从天而降的陨石。他心中想跑,可是身体不由自主,上前将朝千阳拨开到一边。
猛烈的风压从天而落,鲁黑山蒲扇大的手掌直奔朝千阳的后心,但最后雷霆一掌,却打在了推开朝千阳的一个老头子身上。
老杨头儿整个人被一掌打飞,撞塌了自家的屋墙。房屋半倾,黑色瓦片带着石灰呼啦啦砸下,将那个枯老的身影埋没。
朝千阳呆滞在那里时,鲁黑山的第二掌已经到了,将其一掌砸在地上,大口鲜血吐出。
本能的反应,朝千阳人还在地上,双袖挥动,百折剑与花魁剑已齐齐刺出,可到了那肥壮光头身前一寸便再也刺不进去。
四境真气离体,五境呵气成罡,自有罡气护体。
鲁黑山狞笑一声,“朝千阳,咱们总算见面了!”
说着他一脚横踢,将朝千阳双手的剑都踢飞出去,然后狠狠踏在其陆府窍穴上,让其真气滞涩,动都动不了。
朝千阳痛叫出声,而心中痛苦犹在身体之上。
他现在最不能有损的,就是陆府窍穴。
可是无论他的手如何去抓对方的粗大脚掌,都挪不动分毫,看起来就像是溺水的人在挣扎。
……
“大名鼎鼎的朝千阳,朝公子,你可知道我因为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么?”鲁黑山指了指自己的瞎眼和残耳,声音带着浓烈杀意。
朝千阳整个人弓起身子,像个虾米,脸憋得通红,却又被重重一脚踢在面门上。
红色覆盖了他的视线,大概眼角裂开了,正流出汩汩鲜血。
“在杀你之前,咱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含着畅快与恨意的声音,在鲁黑山的嗓子里滚动。
他完好的那只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抬头望向西边。
天边似乎有道流云飞了过来,等等!那不是流云,那是……
电光火石间,鲁黑山本能地双臂护在脸前,沛莫能御的力道下一瞬间便从臂上传来,将其打飞了出去,在地面跌跌晃晃足足数丈远才停下。
换了身净色武服的萧清浅站在挡在朝千阳之前。
“你是谁?是你捏碎了我给江云晚的传唤玉符?”
朝千阳挣扎起身,“在下朝千阳,江云晚是我师妹。”
他顺着上次与萧清浅见面时的说法,之前三师兄通过南寻给萧清浅的信中,言明让她留在钱塘帮助江云晚,这才得到了对方的传唤玉符。
没想到之前为了对付邪修捏碎玉符,对方从春花江畔山中赶来,却刚好救下了自己。
“朝千阳?那便是殿下的师弟啦。”萧清浅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几丈外的硕大身躯。
“你若动他,死。”
朝千阳死死盯着鲁黑山,对方的气息他曾遇到过,就在曾经作为江云晚被绑架的那次。
对方是那个隐秘组织的人,是不周山“黑影”里的一份子!
鲁黑山啐了下,咆哮一声,大步两下,一拳砸出。
萧清浅冷哼一声,瘦小的拳头迎了上去。
拳拳相撞,竟发出沉闷的爆声,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吹去。
虽然隔着一重境界,但一个出身玄门正宗,一个野路子出身,且最近接连残耳、瞎眼、又受重伤。
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一拳收回,两人同时又砸出一拳相撞,毫无花哨技巧,是最纯粹的力量抗衡。
在萧清浅与鲁黑山搏杀时,朝千阳跌跌撞撞地走到坍塌的屋前,将那些瓦片废砾都拨开来,见到了埋在下面的老杨头儿。
老杨头儿居然还活着,他正面灰蒙蒙的,像是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
他之前挂着的许多酒坛在他身下碎裂,瓷片插进他的体内,血水混着酒水在地上流淌。
“哎呦……哎呦……”老杨头儿有气无力地叫唤着。
朝千阳颤抖着,伸手摸着老杨头儿的胸前,那里的肋骨基本全断了,里面的脏器已经泡在血中。
“朝公子……我起不来了,你能扶下我吗?但我感觉,不算特别疼……”
朝千阳嘴唇哆嗦了下,“老杨头儿,你先休息下……”
老杨头儿居然笑了出来,“没想到……那个人手劲儿这么大……早知道,我不逞能了……”
朝千阳只觉得心脏被人用手攥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边儿,有坛子酒,能帮我拿过来吗?”老杨头儿伸出满是血的手,指了指废墟的一角。
朝千阳拼命点着头,摇晃着跑过去,两只手拼命在废墟里扒着,扒出一个箱子,打开来,里面有个白瓷的酒坛,朝千阳拿着酒坛跑回到老杨头儿身前。
坐在废墟里的老杨头儿竟然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