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依旧顺着夜风送进她的耳朵里。江云晚跪在床上,膝盖往前挪动两步,双手撑着窗台向外望。
这里是在西明道观的最深处,也即是湖岸南山的半山腰,距离西明湖有些距离,这样的距离应该连湖面的微波都看不到,更不应该看到湖面里的任何东西。
但江云晚的瞳孔忽然放大,只觉得全身汗毛炸起。她看到了湖里面的东西,照理说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即便有修为傍身也看不到。
但违反常理的,她看到了。
那是个女人,或者说类似女人的身影。
那身影半露出湖面,靠近湖岸,只有腰部以上露出湖面,长发瀑布似地落下,整个人蒙在一层黑影里。
隔得太远了,像是一个湖里的黑点,缥缈的歌声正从女人那发出,顺着夜风一路向上,到了半山腰的江云晚耳中。
江云晚头也没回,向后伸手,“糖葫芦,糖葫芦,你快过来!”
“怎么了?”
“西明湖里有个女人,她……”江云晚的话突然停住了,眼神凝滞,像是窒息一般,整个人呆立在那里。
湖里那个鬼影样的女人,视线转向了她!
虽然隔得很远看不到眉眼,但江云晚莫名的有种感觉,那女人正在盯着她。仿佛喉咙被人扼住,江云晚僵硬地转过身,想去喊唐湖,却险些尖叫起来。
——那个头发如瀑,鬼影般就在她身后,离她的脸不过几寸!
心脏在那个瞬间几乎停下,尖叫声被死死锁在喉咙里,想发却发不出。
几乎是本能反应,江云晚左手两指并拢成剑,直接戳了过去,却被对方一把攥住。
“云晚!你怎么了?”
那是唐湖的声音。
她刚刚转身时,在她背后的是唐湖,那个头发如瀑的女人似乎只是幻觉。
“糖葫芦……”江云晚的声音颤抖着,指向窗外,“西明湖里,有个东西。”
唐湖紧锁眉,绕过江云晚望向窗外,“东西?什么都没有啊。”
江云晚闻言立刻趴在窗沿上望去,夜色中,整个西明湖像块黑色的宝石,根本没有什么湖里的女人。
“是不是伤势还不稳定,出现幻觉了?”唐湖拉过江云晚的手,担心问道。
“或许是吧。”江云晚这才觉得因为刚才的惊吓,全身都虚脱无力,遍是冷汗。
应该是伤势还未好,精神太疲惫的缘故吧。
江云晚伸手一勾,勾着唐湖的脖子,两人一同滚落在床上,四目相对。
“怎么了?”唐湖问道。
“补充能量。”江云晚说着,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抱着唐湖闭上了眼睛。
唐湖无奈地笑笑,跟着进入梦乡。
同样身怀伤势而虚弱的两人,在黑夜里紧紧相拥,仿佛对方是天地间仅有的温暖。
……
早晨春阳明媚,阳光浓烈,但对于江云晚来说却是扰人清梦,强烈的光线迫使她醒来。她还闭着眼,习惯性地向一旁摸去,想去抱一个人,可是旁边空空如也。
江云晚猛地坐起身来,完全清醒,她看着一旁空着的床面,惊慌喊着:“唐湖?”
可是无人回应。
冷汗顺着江云晚额头流下,她跃下床来,出门到了厢房做在的院中,依旧不见唐湖人影,她觉得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忽然,她听到极细微的声音,连忙寻声找去,终于在院落一角的厨房找到了唐湖。唐湖正在里面案前,一手握着刀,一手按着个萝卜,见到江云晚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江云晚愣了许久,觉得全身力量被抽走,她忽然蹲在原地,手抵着额头,声音颤抖,
“我以为,我以为你又走了……”
唐湖不说话了,将手中东西放下,走到江云晚身边,也蹲了下来,看着对方用手挡着脸的样子,觉得心中像是被刺了一下。
她摸着江云晚的头。
“我不是说过,不会再走了吗?”
“嗯。”江云晚放下了手,轻声应着。
“看你眼里都是血丝,一下子吓醒了?”
“嗯。”江云晚揉着眼睛,声音温软,带着委屈的鼻音。
唐湖笑着摇头,又将江云晚抱了起来,“光着脚跑过来,脚都脏了。”
她把江云晚抱回房中放在床上,“我去给你做午饭,等收拾好了再过来。”
等到江云晚收拾好下来时,情绪已经恢复如常了,看见唐湖还在厨房里切菜,“糖葫芦,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之前只是不想做,在修行有成之前,我一人住,当然会做饭。”
“那之前怎么没见你做过?”
因为之前没有让我想要为其做饭的人。
但唐湖只是笑笑,“你我相识后,我只吃过你做的饭,却还没有给你下过厨,总觉得不太完满。”
“那这样说来,我是不是第一个品尝你手艺的人?”江云晚笑意在脸上花一样绽出。
唐湖听到后,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面无表情,轻声说着:“你还记得朝千阳吗?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