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是霞栖镇公产,旁人不得进入!”守门人义正严辞。
露华浓点头,“你看后面是什么?”
守门人头也不回,“呵,你以为我还会上……”
一个拳头的黑影迎面砸过来!
“砰!”
正面挨了一拳的守门人只觉得天旋地转。
“至少……你也……留点儿钱啊……”守门人口齿不清,说完便晕倒在地。
“我的耐性很差。”露华浓从袖中掏出一块银锭拍在桌上,转身朝锦青馆的大门走去。
原本准备强破入门,但她到了门前才发现大门早已洞开,细雨被夜风吹打进去。
露华浓皱起眉,也跨入了那片黑暗中。
……
“客人,欢迎来到锦青馆,等候多时了。”李幼念的脸上是甜美的笑,落雨的声音被隔绝的香舍之外,若有若无的香气在房间里浮现。
“公子今晚来得有些晚,是又去了其他女人那里吗?”女人仍旧笑着。
江云晚的左手在剑鞘上来回松握,她忽然觉得李幼念脸上的笑意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你不觉得……”江云晚扭头去和燕歌说话,却看到少女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眼睛死死盯着李幼念。
痛苦的挣扎只是一瞬,燕歌放下了手,神色忽然轻松起来,朝坐着的女人走过去,说话间带着散漫的笑。
“别的女人哪里比得上你,你又这样会勾人。”
燕歌本来就一身英气的男子打扮,现在说笑间更是有种风流公子的气态。
江云晚只觉得全身冰寒起来,这场景实在太诡异瘆人了些。
她脚步一动便跃在了空中,长剑出鞘挥出浑圆的弧度,直直朝李幼念身上斩过去。
她要先毁掉李幼念身上那诡异的衣服!
但李幼念只是笑吟吟地看着燕歌,“公子,我可是抛下大把的豪奢恩客来等你,老是这样我也会生气的哦。”
燕歌半跪在李幼念身前,把玩着李幼念的一缕长发,“好了好了,知曲,长街一见魂都被你勾走了,我怎么会去见其他女人,今晚是修行耽误时辰了。”
剑锋在两人身前的毫厘之间停下,剑气之烈,连燕歌的衣服都破了道口子,但两人好像全然没注意,只是轻声说笑。
知曲……
江云晚终于想起,李幼念脸上的笑与小楼中的画一模一样,那是燕歌的母亲,燕知曲的笑容。
她又想起燕歌之前说的父母相遇。
长街一见……
江云晚站起身来,打量着周围场景,和那旁若无人的两人,隐隐明白了。
——这衣服上应该附着有一道术法,发动时会尽可能利用和操纵周围的人和物,将过去的情景重现。
这处华美的房间如今成了戏台,而李幼念和燕歌就成了吟唱的戏子,循着过去的故事或动或笑。
李幼念演的自然是燕歌的母亲燕知曲,而燕歌……扮演的似乎是她的父亲?
长剑映着房间里的暖光,两人在寒锋边上含情说笑,杀意与暧昧一同在房间里流转。只要江云晚愿意,这诡异的一切都会在剑下碎裂。
江云晚盯着两人看了看,最终收剑入鞘,向后站在阴影的角落。
看起来这术法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讲述些什么,那她就做次观众的角色好了。
“公子贵人事多,知曲蒲柳之姿,确实不该妄想被挂念。”
戏台上的剧目还在上演,李幼念此刻一颦一笑都端庄清丽,让旁观的江云晚有些迷惑,燕知曲的女儿怎么会是个跳脱活泼的小兽?
“知曲,我……”
李幼念脸上的笑容愈发凄凉,“公子出身肯定不简单,回去吧,回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再来见我了。”
燕歌呼吸急促起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站起身往外走,只是忽然又转身:
“知曲,嫁给我吧。”
李幼念愣住了,“公子在胡说什么?”
“我说,我要娶你为妻!”
李幼念脸上红透,“公子,我只是个卑贱的妓女。”
“妓女又如何?”少女咬着牙,让人依稀看到当年的公子是何等决然,“在我眼中你比世间所有的女人都来得高贵。”
一旁的江云晚也看愣了,甚至都想鼓掌感叹了。
兄台真是好样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然的深情试问哪个女子能抵挡得住?
果然李幼念娇羞起来,声如细蚊:“公子真的不是说笑?”
燕歌上前握着对方的手,“九死而不悔。”
江云晚叹口气,好一个深情花魁,好一个风流公子。
但房间里的戏码忽然陡转直下,李幼念一瞪眼,“喂!百里途,你当初求亲的时候说的可不止这些,还有‘生同衾死同穴’呢?还有‘一同看遍天涯花’呢?”
江云晚目瞪口呆。
燕歌挠挠头,“有这些吗?”
李幼念站起身,朝燕歌踢了一脚,“当然有!当时说得那么深情,老娘记得一清二楚!说好你每迟来一次,就要把当时的话再重来一次,结果每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