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
江云晚呆住了。
她本以为成功混入皇子府是时来运转,没想到还是这样坎坷倒霉。
怎么随便一选都能选中太兴城最好的舞姬啊喂!
“可是,我,我现在真的不舒服。”江云晚苦着脸。
老鸨冷笑,“老娘指掌教坊司这么多年,从不会吃同一个招数两次!你这招刚刚路上已经用过了!”
她说着伸手把江云晚身上的罩衣一把扯下,罩衣下的纱衣一览无余。
绵长的红纱水袖抖落下来,金缕编织紧紧裹住胸前的纱衣,衬出紧致的胸型,但延伸到胸下戛然而止。
——江云晚整个腰腹间都寸缕不着,露出光滑紧绷的肌肤,还有火红的刺纹一直延伸到小腹深处,被胯间的纱裙所遮掩,显得格外魅惑。
江云晚有些庆幸,还好她披上原主的罩衣后,也把里面的衣裙变出来了。但她又有些莫名羞怯,这是她平生所传过最裸露的衣裙,即便在钱塘缺月楼也不曾这样。
自己得顶着这副样子去见三师兄?那等三师兄知道实情后岂不是要笑上三天三夜?
不如一剑捅死自己算了!
江云晚刚想挣扎,却已经被老鸨不由分说带到了高台下。教坊司的姑娘们纷纷围了上来,嘴中叫着萍儿妹妹,周围的武士们也都看过来。
完了,现在临阵脱逃都来不及了。
“大家不要紧张,二殿下也曾来教坊司见过咱们的舞乐,无非是换个地方而已。”说完老鸨就进去直往高台最上方去,但似乎脸上的汗更多了。
而江云晚现在不仅没法离去,还得笑着安抚这些神色紧张的姐妹。
算了,死就死吧。
本姑娘也是江南第一的花魁,舞艺向来不差!
江云晚拉住一位姑娘,轻笑问道:“姐姐,今天要跳的是什么舞啊?”
姑娘一脸奇怪,“萍儿你的胡旋舞太兴城第一,二皇子要看的自然也是胡旋舞啊。”
胡……
为什么是胡旋舞啊!江南没有跳胡旋舞的啊!
江云晚内心咆哮起来,不仅因为可能暴露身份,更觉得自己这个代表江南的花魁受到了挑战!她也精擅各种舞姿,偏偏不会胡旋舞,总觉得像是差了太兴城的舞姬一头!
但还没等江云晚想好如何应对,高台上已经传来老鸨的微颤高音,“两位殿下传召。”
江云晚头皮发麻。
迷迷糊糊中她被教坊司其他姑娘簇拥着登上楼梯,回旋向上,一路到了檐顶下的高台。
四面只有红漆梁柱和靠栏,视野开阔间秋风习习。但并没有想象中的皇家排场,甚至连侍女下人都没有。
只见对面两个面容相似的男子都瘫坐在地上,支棱着一条腿,背后靠着栏杆,手中是酒,周围摆满了佳肴美食,只是全都放在了地上。
两人一个白衣一个朱袍,都是极好的皮囊模样,虽然不讲仪礼,但又有说不尽的潇洒惬意。
一上来江云晚的目光就牢牢定在了白衣男子身上。
三师兄……
她木木地走到高台中央,舞女们在她周围摆好位置,众星拱月一般。
而萧奉之和萧圭仍在对酒说笑,不时抻起身子去夹对方身旁的菜。
江云晚忽然觉得有些失落。
在擎天峰上时,无论是面对自己,还是面对大师兄,都不曾见过三师兄这样。啊啊,是啦,同门只是师兄弟,自然比不过人家亲兄弟的感情深厚。
老鸨上前说着什么,她全然没有听到,只是最后才听到二皇子说着什么。
“老三,没能让你看到太兴城最美的姑娘,但至少让你看看太兴城最美的舞。”
“全听二哥的安排。”熟悉的温柔笑声。
老鸨已经退到一旁,随行的乐师准备妥当,就等着太兴城最棒的舞姬摆出开场的动作。
两位皇子的视线也终于投了过来。
虽然这种场景下相认必定尴尬万分,但江云晚还是朝萧奉之拼命眨眼。
师兄救我!我不会跳胡旋舞啊!
“……?”萧奉之不明就里。
一旁老鸨急了,拼命打着眼色,见江云晚没反应,干脆让乐师们直接奏乐。
江云晚余光看到乐师的修长手指就要拨过琵琶。
全完了。
虚幻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时间仿佛静止,能看到远处风中的落叶都慢下来。
“姐姐,小青其实懂得胡旋舞的哦。”
“小青?”
“我以前咬过的一位邪修,曾是胡姬出身,最擅胡旋舞,我自然也会了。”
“可是你现在教我也来不及了啊。”
“我现在就在姐姐体内嘛,姐姐稍放开对身体的掌控,我来做牵引,姐姐跟随牵引即可,但我接下来一个月都要每晚抱着姐姐睡,不准他人占位置!”
“成交!姐姐爱你!”
老鸨提心吊胆看着高台中央的女子。
琵琶声起,鼓点落下。
一直呆若木鸡的女子忽然动起来,紧致腰肢爆发出活力扭动,红纱水袖振起,蝴蝶般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