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天下第一大宗。”
江云晚点点头收回钥匙,她倒并非因为被利用而生气,这结果也算是各取所需。这把明显与神明线索有关的钥匙,回去就交给掌门研究好了。
算算路段已经快要到朱雀门了,朱洛睁开眼睛将两颗火色小球交给两人,等下出城门时来改变样貌,躲过搜查。
江云晚想了想还是接过小球,她本来是不用这么麻烦的,想躲避追捕切换为李幼念的身份就好。
毕竟现在满城追捕的是江云晚,和李幼念有什么关系?
但身旁还有离离,还是不要暴露这张底牌为好。
马车倏然停下,看样子已经到城门了。
“来去匆匆,要是你能多留几日就好了。”离离忽然抱住江云晚,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美人,回不周山可不要忘记妾身啊。”
江云晚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却忽然脸色一变。
“大婶,现在好像不是矫情的时候了。”
“怎么了?”
“太兴城南门是这样安静的地方么?”
经由江云晚这么一说离离才觉得不对。
太兴城坐北朝南,南面天下,中轴御道也自北向南贯穿全城至南门。因为南门朱雀是太兴城正门,除最为恢弘高大外,也是人流最熙攘的地方。
可现在马车外静悄悄的,倒是平常细微的风声此刻听起来格外明显。
冰冷的杀机忽然自车顶压下,仿佛有只巨人的大手死死按住了马车。
江云晚起身便要离开车厢查看。
“江姑娘,变幻面容。”朱洛在旁提醒道。
“如此肆无忌惮,说明对方已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无需遮遮掩掩了。”
江云晚忽然朝朱洛挑下眉,随即钻出了车厢,轻盈地立在车辕上。
马夫还保持着扬鞭的动作,鞭子垂在手边和他一起动也不动,看起来就像是雕像。
宏伟的城门出现在不远处,确实已经到了朱雀门。太兴御道自宫城前一路绵延至此,虽然路面稍有收紧但依旧很宽阔。
街两旁是繁华的街景,一个个早餐铺上冒着热气,出城进城的百姓们在此汇聚。大型的马车在货栈前卸货,搬工们紧实的胸膛上满是汗水。住在京畿附近的菜农们担着大筐进城,有的身旁还带着孩童。
可一切都仅至于此了,所有人都保持着静止的姿态,孩童仍渴望地看向走过身旁的卖糖人的小贩,餐铺上有伙计还在给客人倒水,姿势不变下滚烫热水都顺着桌子浇到了客人大腿上。
所有人都浑然不动,毫无所觉,仿佛马车带着她们误入了一幅市井画卷中。
不对,有一处地方还有动静!
江云晚扫遍整个城门前,视线定格在一处早餐铺前。一名白发男人正坐在那里吃面,筷子在面汤热气中挑动地悠然自得,在这幅画卷中是如此显眼。
那冰冷的杀气也源自于对方!
江云晚静静看着这位血傀宗的高手吹拂着面汤,思索自己是在哪个环节暴露了行踪。
“以前在北烈国时就听说,周人有种叫阳春面的吃食,今天试了试,着实不错。”名叫卢空木的男人将最后一筷头面条送入嘴中,细嚼慢咽,“放心,这些人没有死,这么显眼的位置大开杀戒不是明智之举。”
“有空来中州境,请你吃更好的。”江云晚轻笑着说道。
“所谓不错,并非指好吃。”卢空木轻轻擦过嘴,穿过静止的人群走过路中间,“阳春面算不得好吃,也算不得难吃,味道醇厚恰到好处,不正暗合你们周人的中庸之道?”
“周人喜好美食没错,但不喜欢吃饭还要讲大道理。”江云晚摇头,“譬如这几年口感辛辣的火锅就在各州府都很盛行。”
“是吗,有空我去尝尝。”卢空木盯着江云晚,“不用再想了,你确实隐藏地很漂亮,我们也不知道你从哪座城门走,所以在每座城门都布了人手,只是很幸运我们又见面了。”
“我倒觉得糟糕透顶。”江云晚妩媚笑笑,“看起来阁下倒不像怜香惜玉的人,怎么还不动手?”
“与你说这么多话,本就是为了等。”
“等?”
洪大的钟鼓之声忽然自太兴城中央发出,仿佛整座城池都变成了一座大鼓,江云晚只觉得心脏都漏了一拍。
不对,开市的早鼓已经敲过了。
江云晚站在车辕上回头去看,只觉得有什么无形之物正从那边的天空蔓延过来,所过之处一切都在凝固。
秋日的清晨天空本来一片蔚蓝,但顺着那道波纹逐渐变为蓝色的晶体。
秋日的晨风本来清新醉人,但在鼓声中也变得像是飘动的绸布。
飞鸟不再轻鸣,阳光不再刺眼,整座城池都在凝固,就连城中心的喧嚣都变得模糊。
一切都在须臾之间,那波纹终于一路飘下,经过朱雀门落在了城门外。
在江云晚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那道覆盖满城的波纹又消失不见。
天空再度蔚蓝,秋风再度柔顺,明媚晨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