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衣裙的美人,境界与江云晚有差距,挥斩间的威力也有所不同,用来防御此女的水傀便会更弱些,恰好是在人初三境的范畴。
虽然狮子搏兔尚用全力,但他能操纵的水傀有限,战至酣处每一丝真气都要得其用!
水浪拍打桥栏,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围绕卢空木化作残影,残影中不断有剑光奔袭,或是百折剑的凌冽,或是花魁剑的轻渺。
最开始两人还需要几十息的时间拉扯鳞蝠群,让一人获得空间出剑,但如今每隔几息就有一道剑光闪过。
卢空木周围的水傀不断被击破然后再生,但后面再生的速度已经跟不上剑光,水花甚至来不及形成傀儡,只是在卢空木周围张开水幕,不断扬起滑落间,被击穿出一个个空洞,像是张具有自主意识的绸缎在飘摇。
衣裙飘飞的残影在卢空木周围闪现,像是一朵朵摇落的花。大半鳞蝠竟被花朵甩在了身后,愤怒地尖啸间只能以雷霆尝试远击。
电光在桥面上轰击出一个个焦坑,但总是距离两位女子的步伐差一点,卢空木神色也愈发凝重。
很容易能看出两人脚下都是同一种玄妙步法,大概师出同门,就连手中剑式都相差无几。但天下同门的修士不知凡几,他从未见过有哪些能如眼前二人般步伐交错,配合无间,堪称天衣无缝,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在同时操纵一般!
虽然只是两人,但在这种配合与拉扯下,远胜同境界成群结队的配合。
剑影的速度越来越快,暴雨一般落在水幕上,某个瞬间水幕终于在拉扯下稀薄到了极致,像是一层雾。
时机转瞬即逝极难捕捉,但两抹剑光一前一后挟风而来!
“到此为止吧!”剑光中江云晚轻喝。
卢空木嘴角浮起笑容,衣袖中飞出两道流水补充入水幕中,前后两个方位水幕骤然加厚,恰好能抵住两人的剑袭。
两人的实力确实超乎预料,将水幕拉扯到极致,但这又何尝不是他悄然收回部分流水,故意卖出的破绽。
他的手中真气如梭,隐有呼啸声。
每个傀儡师手中都会有一两道近身的杀招,这便是出其不意!
江云晚手中的花魁剑已到他后心,果然来不及回撤,被骤然增强水幕挡下,且手腕也被延伸出的水流缠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是到此为止了!”
他守株待兔等着向身前袭来的李幼念,手中的杀招已蓬勃欲出,却忽觉不对,瞳孔收缩如针孔。
——背后江云晚那一剑软绵无力,竟无丝毫真气在其中!
噗嗤一声轻响,像是布帛被撕开。
卢空木难以置信地低头,花魁剑洞穿水幕,也洞穿了他的身体。
李幼念手持长剑,周身真气暴涨间衣角轻扬,早已超过了那片水幕的承受力。
“人初三境也罢,还是由我说吧,到此为止了。”
李幼念,或者说江云晚微微有些气喘,确切说来她现在的真气已不止人初三境了。
曾经她的本体在云舟之上破境时凶险万分,却也阴差阳错以两颗道种生出两株道树,一为长剑一为盘踞其上的蛇纹。自此凭借蛇纹道树之能,分身与本体间可相互转移真气。
现在她便将本体的真气全部转入分身体内,犹如沧海倒灌江河,一剑之威远超过往,自然让卢空木生出了错误判断。
今夜刺出那么多剑不过都是障眼法,真正的决胜手,都在这一剑上了。
鲜血自卢空木嘴角流出,他一点点后退,颤抖着将长剑挤出身体,捂住渗血的伤口,像是失魂的木偶。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出其不意。
江云晚本体过来与分身并肩,胸口微微起伏。
虽然对方负有伤势,但依旧是开府境的高手,双方所隔犹如天堑。此战能胜,全靠在此前李幼念分身彻底融炼,真正做到一人分作两人,且实际战力远在寻常两人之上。
只是一具分身便是如此,那将来……
江云晚思绪一转即逝,真气再度归位等待平息,那些鳞蝠似乎受卢空木所影响,此刻在天空茫然乱飞。
胜负已分,该见生死了。
“我败了。”卢空木眼神无光。
剑伤不在心口,他一时死不了,但伤上加伤,再不可能是对面两人的对手,确实胜负已分,他竟真的败在了两个小辈手中。
他忽然笑起来,江云晚不自觉握紧剑柄。
“难怪世人都说大周天命,五十年乾明大潮,最后竟孕育出这样的天纵之资。”他的目光在两道丽影间游移,“但世人愚昧,不知什么才是真正的天命。从今夜起,世人就该知道,天命在吾等。”
他止住胸前伤口的出血,声沉如雷,“卢空木今夜可以输,但作为血傀宗长老,今夜不能输!”
“你待如何?”江云晚挑眉。
“真是惭愧,对阵两个小辈却走到这一步。”他低下头怒吼,“鲁黑山!!”
肥硕的身影立刻从他背后的黑暗中跃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