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之不必自谦。”二皇子淡淡道:“老三你确实是谪仙下凡,我日夜苦修都差了一线。我曾立誓不赶上就绝不会曝露,瞒到今日却有意外之用。”
“老二,坐江山心要强绝,修为却不必。”女人说道。
“人间世外,我都要做第一。”萧圭傲然道。
“这点倒像是父亲。”女人一笑,纵身朝树下跃去。
下坠间异香弥漫,妖异的花群在虚空生出,那是血红的曼陀沙华,像是地狱的业火。
她带着漫天业火下坠!
“诡谲梦幻,确实是雪月海的功法。”
萧圭朗笑一声,狂龙般暴起,手托玄光与火海相冲。
相冲处暴烈的气机散开,业火与玄光像是刀扇般圆舞,枝木横飞间,周围的圆楼也被横截两断。
确实如萧圭所说,大皇子只是炼化了一二,术法中威力根本不足抗衡。若能完全炼化应该有胜算,此刻出手间则满是破绽。
虚弱的萧奉之在树下观战,眼见业火被冲击四散,那些曼陀沙华被玄黄蛟影一一吞噬。空中的两人很快贴身,拳脚相击发出爆鸣。
大皇子的身法也带着女子独有的曼妙,气息幽诡缥缈,让萧奉之想起大夏古城中见到的蒙面少女,
两者的功法有诸多相似之处。
但在光焰中美艳的女人节节败退,她被萧圭扼住脖子,被对方的冲力反向更高处冲去。
“大哥,一切早成定局。那些有可能站你这边的老臣,今夜都会死去。你也会死去,只不过墓碑上刻着北烈国圣女的名字,百姓们路过时或许还会吐两口唾沫。”
萧圭带着笑,眼神却狠戾,多年来的压抑一扫而空,他带着女人一同冲进巨树最高处,震断枝叶无数。
树下的萧奉之正要不顾伤势出手,却听到轰然巨响。
一道人影倒飞而出,狠狠砸进地面,凹陷处烟灰四起。
那是萧圭。
地面裂出龟纹,萧圭在坑洞中起身,眼神震惊地望向最高处,萧奉之也同样如此。
断裂倒塌的树冠中,女人走了出来俯视地面,神情不复艳笑,转而威仪自若,
她的体表有光影覆盖,不断闪烁。
那是个男人的影子,有张与两位弟弟相似,却更加俊毅沉稳的脸。
男人的虚幻影像如衣服般套在圣女体表,表情也是同样泰然,光影时有时无。
“如果何必来靠得住,那些臣民应该不会死。而妾……妾……”随着光影断断续续,她的声音在女声与男声间转换,“而我,今夜也不会死!”
萧奉之微眯双眼。
没错,这才是大哥的真正面目。刚刚二哥说对方变了许多,也是因此。
这些年大哥被遣送的地方,东海之滨经常传来消息。大哥作为皇子在那里不学无术,游戏人间,与街头无赖无异。
当地官员及大儒都忍无可忍,奏报雪花一样飞入太兴城,朝堂上对此议论纷纷。
但他和二哥萧圭都保持沉默,知道这是大哥保护自己的手段。
只有一同长大的他们,才知道大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二哥忌惮对方的原因在此,父皇将其逐出太兴城的原因也在此。
大皇子萧逸,少时便身怀帝王之相!
此次对方回来虽然看似性子变了很多,甚至受圣女身躯影响,常流露女子媚态。
但萧奉之知道,这具尤物般的躯体中,深藏着那个帝王之相的男人。
女人昂立树顶,周身除了原身光影外,还有一道玄黄之气盘踞,近似龙形!
萧圭在坑洞中目呲欲裂,他已经不在意对方所说的何必来之事,咆哮道:“你何时有了这般修为?!”
刚才他被极为霸道刚猛的一拳轰下,但那绝不是雪月海的招式,也不来自圣女自身的修为。
答案显而易见,那是……来自对方本体的修为!
难怪能炼化圣女躯体,他原以为是对方备有罕见法器,或是借了外力,现在看来,对方是用自己本来修为,强行炼化!
女人轻轻活动肩膀,感受着体内同时流淌的两种气机。
“老三你总想自污己名,老二你则自藏己力。而我,什么都污,什么都藏。”女人轻声道:“不然,我没法活到今天啊。”
“其实一直来,我也想知道,我们三兄弟间,究竟谁更胜一筹。”女人说着。
良久,萧奉之叹息,“单凭这份隐忍,是大哥你胜了。”
“她胜了么?还没有!” 二皇子终于不再从容,额角青筋跳动,“想知道谁更胜一筹,那就来吧!”
他一脚在地上踩出更深坑洞,整个人劲射向上。女人也毫不避让,带着光影与玄黄龙形正面袭去。
两道玄黄之色撞击在一处,气机撕裂方圆十几丈土地,深埋的树根都被掘出,参天大树轰然倒下。
风雷在天空作响,一直旁观的萧奉之看了眼,心中不详阴霾愈发扩大。
“两位兄长,已经没时间了啊。”
他沿着倒塌中的树干向上奔驰,鼓荡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