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稀里糊涂杀出了一条血路到城外,却混淆记成是先人出现。
也或许……
“我不知道世上是否有鬼魂,但如果那些真的是先人的幽魂,他们确实是不会看着擎天峰最小的弟子死在那里吧。”师兄曾如此感叹。
江云晚不知道哪一种才是真相,但这些都无所谓了。
随着那扇城门关闭,先人们永远留在了古城中。
两千多年前他们手提明灯走进太兴城,从今往后也再不会离开,永镇启神宫。
而除了擎天峰的先人,名为露仲的老人也永远留在了那里,尸体都化为了焦炭。
露仲……
夕阳在天边绽出盛大的光幕,江云晚最后看了眼,消失在晚风中。
……
深沉夜色覆盖太兴城。
宣德街附近有家烧肉馆远近闻名,涂蜜的脆肉配上清酒更是一绝,三层的小楼一旦入夜立刻坐满。
楼间人声蒸腾,楼顶冷冷清清。
江云晚坐在青檐屋顶,身旁的屋脊上摆着几盘招牌烧肉,还有几壶清酒。
她静静吹着夜风,身下青色的瓦片都与夜色融为一体。
眼前是灯火璀璨的海洋,入夜后太兴城最奢靡柔情的一面便展现出来。
不远处就是重开的教坊司,姑娘们衣鬓香影,在灯影下拉着自己的熟客,车马不停歇地从城中各处而来,在这里汇聚成河流。
更远处的东南角,则是与教坊司双峰对峙的平康坊,迷离光影中仿佛很远就能闻到酒气和脂粉气。
距那场浩劫过去没多久,太兴城便显现出自己的本来面目,是大周的煌煌帝都,也是无数人心中的欲望幻影。
……
江云晚拿着酒壶小口喝着,幽深的眼瞳中映着满城灯火。
夜风在身边吹过,带着靡靡香气。
“这样的美人也会喝闷酒啊,要不要分妾身一杯?”轻悄的声音响起。
江云晚侧向望去,美艳的女人正坐在近处,笑眯眯看着她,裸露的肌肤上有曼陀沙华盛开。
江云晚静默无言,忽然往旁边坐去。
离离一愣,也跟着坐过去。
但江云晚又拿着酒壶和吃食坐得更远,目不斜视望着京都夜景。
离离只觉得这场景可恶得似曾相识,“干嘛躲着妾身?”
“师兄不让我和你玩。”江云晚咽下一口酒,“他说你这个大婶太危险了。”
离离扶着额头,“老三……”
江云晚看过来挑眉道:“其实大婶并非是个胸无大志、悠闲度日的皇子吧?”
在慕情之夜前就有怀疑了,如今思绪迥异过往,能更清晰得理出思路。
“没错,因为妾身现在只是个柔弱女子啊。”离离笑笑,“你也并非只是个不周山的寻常山主吧?”
“既然是奉之的师妹,那你真的是陈未前辈的隐名弟子?”离离好奇道。
“算是吧。”江云晚想了想道。
“陈未前辈啊,修行界最神秘的人,真是心向往之。”
“没什么神秘的,要么不说话,要么逮住你唠叨个不停。”江云晚眼神中终于有些许暖意。
见江云晚一直坐得很远,离离无奈道:“分妾身一瓶酒可以吧?”
江云晚拿起一瓶酒晃了晃,“大婶,回答我的问题就给你。”
离离无奈道:“美人请提问。”
“为什么把大夏地宫的钥匙给我?”
“别的或许有欺瞒,但这件事妾身没有撒谎。”离离正色道:“虽然对地下那些知之甚少,但根据母亲的手札也知道其恐怖,所以最开始是真的想让你将钥匙带回不周山,远离太兴城秘藏。”
“但听老三说钥匙误打误撞又起了作用,大夏古城彻底封死,也算是完成了卢家的夙愿吧。”离离叹道。
“还以为大婶洞若观火,是太兴城局势的操纵者。”江云晚道。
“见招拆招后发先至而已,倒不如说这场局中没人能猜到全局。”
因为多了一个哪一方都没想到的变数啊……离离望向那个妖冶绝色的身影。
对方的眼瞳如今像是幽潭,漆黑中倒映着灯火星海,老实说若不是有奉之提醒,现在她很难一眼认出对方。
江云晚点点头,认可了女人的说法。
离离如释重负,轻踮起脚踩过瓦片,坐在没有再躲开的江云晚旁边,笑眯眯地抄起酒瓶。
“那大婶今夜来是要做什么?”
“有些苦闷想来找美人喝酒,没想到美人比妾身更苦闷。”
离离饮下一句酒,惊讶地看着酒瓶,这酒水看似清冽,实则分外烧喉。
“你的酒量可是很差的,竟然喝这么烈的酒。”离离饶有兴趣道:“难道是想重蹈覆辙?”
慕情节之前的那个夜晚,对方因为喝了她的浓烈酒浆,可是大被同眠一晚,又醉醺醺数日的。
江云晚也记起此事,非但没有窘迫,反而风情万种的一瞥,轻咬下唇挑逗,“今晚有月也有酒,大婶要再来试试么?以天为被地为床,似乎也不错。”
倒是离离被摄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