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有其他峰的长老们也出现,照各自态度分立,甚至许多人是在相护。毕竟那女子的潜力堪称惊世骇俗,而且……
但就在人群剑拔弩张之际,一位执事忽然到了林琅身边,低声汇报什么。
林琅眯起眼睛,“……他本就是来观礼的客人,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人群的另一端忽然熙攘起来,有状似疯癫的声音传来,僵局都因此被打破。
“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人群分开来,一个马脸男人跌跌撞撞进来,“那个人在哪儿,他一定是你们不周山的人!”
马脸男人披头散发伤痕累累,他拽着每一个人摇晃,惊恐地辨别他们的样貌。
“肃静!”林琅终于忍耐不住出声,穿过人群向前去。
马脸男人眼中终于恢复了清明,但旋即眼底掀起愤怒的风暴。
“林峰卿,有个神秘人袭击了我们,去追击的道友们尽数重伤,大多数道树断裂,今生都无望大道!他一定是你们不周山的人!”
林琅皱起眉头,“除剑澜峰主外,我不周山并无其他高手离去。”
“ 不,一定是你们不周山的人,要庇护那邪祟和江云晚!”马脸男人近乎疯狂,他看起来心志深受打击。
“道友自重,难道要强污我不周山么?”林琅目光锋锐如剑,“听起来倒像是私人恩怨,那你尽可以在不周山寻找,真能找到那你们自行决斗便可。”
“自……”
马脸男人说不出话来,找到又如何,他们十几个宗门的人加一起都不是对手,甚至没能看到那神秘人的脸,何况他自己。
那根本不是战斗,而是那神秘人肆意的暴虐,像是在倾泻某种愤怒,连他都是好不容易保全自身。
“那邪祟呢?”马脸男人问。
“应该已经灰飞烟灭了。”林琅回答。
“那,那个江云晚呢?”
“道友究竟何意?”
“那江云晚相助邪祟,必须受到严惩!”马脸男人暴跳如雷,那神秘人的愤怒似乎已经倾尽,但他的还没有。
林琅眯起眼睛没有回答,此刻宗门内部的对峙,便是为了这个问题。
“我不周山人是否要严惩,何时轮到外人多嘴!”沉猛的声音忽然回荡原野,却是来自浓墨以外。
那声音奋力,像是在撕扯什么东西。
轻微的声音响起,像是锦帛被撕裂。
那些包裹六峰的浓墨忽然撕出一条裂缝,紧接着是无数条裂缝。在众多惊愕的目光中,浓墨丝缕飘飞,在天空像是纷飞的雀鸟。
大雪终于落进来,在黑云间簌簌而下。
风雪间站着一个伟岸的男人,他半边的衣服都碎裂,露出虬结的肌肉,上面有殷殷血迹,像是群山间的溪流。
“掌门。”无论原野上还是六峰中,不周山修士齐齐见礼,却又惊于掌门此刻的惨烈。
洪掌门带着夏鲤在风雪中前行,他的肩头停着一只虚幻的千纸鹤,带着翡翠般的光泽。
“所以我说了,我一个人可收拾不了这烂摊子。”苏合轻笑,“金峰主,这就是解……”
苏合一愣,金无昧已经消失在眼前了。
男子轻轻叹气,真是果决啊,知道掌门出现事已不可为,便轻描淡写的离开,就像是刺客一击不中随即远遁。
洪掌门穿过行礼的人群,他的脸上都带着血迹,可步伐却像是有风雷相随。
“事情讲得挺清楚,但下次能不能把鸟折得漂亮些?”洪掌门路过苏合边上时,把千纸鹤拍在他手中。
“总比掌门你现在的样子强些。”苏合耸肩。
洪掌门则已经走了过去,径直到了马脸男人身前,这幅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样子让马脸男人心颤。
“一气门的道友?”洪掌门打量着。
“正是。”
“我不周山与一气门可有共治盟约?”
“自然没有。”马脸男人愣住。
“那你有何资格,来定我不周山弟子的罪名?”
洪掌门连番审问像是刀剑,最后一句威严毕现,马脸男人甚至不敢对视。
洪掌门又转身,这次则是朝长老们的诘问,“花念蝶姑且不论,我不记得相助邪祟,在不周山是多么大的罪行。”
有长老回应,“但那不是一般的邪祟,不仅曾隐瞒身份做过我不周山峰卿,还近乎是天下共敌。”
“所以,你们这样迫不及待,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洪掌门问。
长老们面面相觑,大多都茫然点头,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愚蠢!”洪掌门忽然怒吼,“当年事发是不周山最为衰弱的‘空山时期’,即便那时宗门也在暗中回护花念蝶,没有明定罪名,如今你们便在外宗压迫下慌了手脚么?”
终于有一位年轻长老出列,忧心道:“掌门,不管当年如何,但这仍是整个修行界共识的大忌啊。”
“混账!修行界的共识,关我不周山何事?”
马脸男人脸色阴沉,“洪掌门,难道不怕天下诸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