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的身体,起身去拿酒,之前春息送进来了一些。
静室角落有乌檀木的酒盘,上面是白瓷的酒壶,但酒壶旁还有厚厚封着的一封信。
江云晚愣了下,翻检最近混乱的记忆。
是了,小青送酒的时候把这封信也送进来了,说是来自千羽君的,与其他的杂信不同。
江云晚捏起酒壶喝了口,拆开信来看,里面的内容很多,甚至有些繁复,似乎是千羽君搜寻的某些资料。
“山之南为阳……”
江云晚念出其中的一句,颇觉得迷惑,但在连续翻看许多张纸后,她忽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如遭雷击。
女子飞速翻阅手中的那叠资料,看过的纸张雪片般落在脚下。
直到最后一张也从手间滑落,江云晚猛然抬头,瞳孔收缩如针。
虞烟回到庭院时,见到郑春息愣在廊下,后面的房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云晚呢?”虞烟也愣住。
“江姐姐说……她要去不周山的书斋。”郑春息怔怔道。
……
冬日的黑夜总显得漫长,天边终于泛出一丝白色,随即那白色艰难地朝天穹推去。
山中某处的馆阁,这里是妖国使团的驻地。
天狼打着呵欠推开房门,尽管都是大雪封山,但不周山却与妖国不同,后者更有种寂寥荒芜的感觉,所以他在这儿睡得很不习惯。
但他刚睁开惺忪睡眼,就愕然在原地,“漂亮姐姐?”
江云晚就站在门外的庭中,女子在不周山书斋待了一夜,翻阅了无数典籍,此刻眼中微有血丝。
“天狼,雪使节呢?”
“这个时间他大概在修行,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一些大妖的血。”
天狼一愣,但也没有问什么原因,随即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神情可怜兮兮的。
“那,不要放那么多好不好,我有点怕痛。”
“不需要那么多。”江云晚拿出极小的瓷瓶,“而且你的恐怕不行。”
“为什么?”天狼更委屈了,“我这可是纯正的妖血,我们银狼血脉很古老的!”
“把瓶子给我吧。”嘶哑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那道甲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庭中。
江云晚转身看着对方,愣了片刻把瓶子递过去,“多谢。”
“没什么,下次有需要我也会找你的。”
妖国使节接过瓶子,却是径直进了天狼房中,房门被掩上,能隐约听到脱去护腕甲胄的声响。
不多时房门打开,妖国使节把瓶子还给江云晚。
“多谢。”江云晚抓过瓶子,脚步一踏就消失在庭中。
“使节,你也不问问原因么?”天狼问道。
“……她好像瘦了。”甲胄身影许久后只是轻声吐出一句,转身便往自己的房间去。
“使节,你早上没有去修炼吗?”天狼好奇地跟上。
“我去了青溪旁的那片工坊。”妖国使节说着,“嗯,天工坊。人族匠师的路子与妖族截然不同,但也确实有其玄妙之处。”
“使节去天工坊做什么?”
“那件带来的法器我不放心,送去让那些匠师帮忙改进,他们还算卖我这个使节的面子。”
“法器?”天狼疑惑。
“你忘记我们除折山之礼,还有另外的重要任务了吗?”
天狼锤手,“想起来了!抓那个九尾妖狐!”
“如果你上次成功抓到她,我也不用再费这一趟了。”
天狼尴尬挠头,“使节,你确定那只九尾还藏在不周山吗?”
“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妖国使节淡淡道。
……
越秀山深处积着很厚的雪,这里平日都人迹罕至,更别提隆冬时节了。
江云晚在山中行走,时而有积雪从枝头掉落,像是山中沉睡的精灵被惊醒。
陡峭的山壁就在旁边,目光所及雪色与山色都混在一起。
江云晚在一处雪白的深谷停下,雪白分为两层,下面是沉眠的星屑花海,上面是厚厚的覆雪,就像是为花朵们盖上的棉被。
青绿光点自女子体内飘出,小青出现在她旁边,“姐姐,来这里做什么?”
“承峰大会那天,我曾经来这儿收集花海灵机,也碰到了那支抬轿的邪祟。”江云晚说道。
小青点点头,邪祟并非至邪,只是对其不理解的代称,但那支邪祟的邪异连她都震惊。
“那是第二次碰到那邪祟,第一次是我和春息在山中扮妖吓人,清晨与那邪祟相遇,随即又去抓捕误入越秀山的天狼。”江云晚道。
小青点点头,但又不明所以。
昨晚她跟着江云晚彻夜在不周山的书斋,没有任何人敢阻拦打扰,显然“江云晚”三个字现在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名为书斋,那里其实恢宏无比,像是垒着无数书山,但江云晚硬生生连翻了数座书山,找出了一切与邪祟有关的典籍。
“我曾在越秀山中寻找过,但从没有找到抬轿邪祟的踪迹,直到昨夜我才想到,他们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