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像走入野林的猎户们,能闻其声不见其人。
就在田薰还在目瞪口呆时,她倒着向后走撞到了人,背上有温暖的触感。
“你在找什么?”耳边有温柔的声音。
“江山主……”田薰转过身来愣住,眼前是那张绝色的脸,带着浅浅笑意。
“……金光峰弟子,见过江峰卿。”田薰想起对方如今身份,忙不迭见礼。
“看样子你在找书?”女子笑着问道,紫衣上有暗纹的花,衬得她肤色如玉。
“在找《玉真定窍十二解》,这两天学金光术遇到疑难,有位师姐推荐我来看这本。”田薰羞怯地挠挠头。
“这书是上上代金光峰主未成名时写的,确实是好书,不过在另外一片区域。”江云晚随手拿起旁边的灯盏,带着田薰往书斋更深处去,华丽的裙摆曳地。
“多谢江峰卿。”田薰雀跃地跟在旁边,“对了,恭喜江峰卿击败所有挑战者,现在没人敢上擎天峰,那些冷嘲热讽的人也终于可以闭嘴了。”
前几天江云晚独坐山巅,几日内连败四十三名挑战者,现在已经没什么挑战帖敢送上山,消息连她都听说了。只是后来几日都很少有这位新任峰卿的消息,原来是泡在书斋里了。
“庆贺倒不至于,再多来些反而更好。”江云晚道。
“再多些?”
“没什么。”江云晚笑着绕过了话题。
很快她们就到了书斋深处,同样遍布高不可攀的书架,最外面两侧则都是书堆,从竹卷到纸本再到玉简,散乱地堆着像是一座座小山。
“要一座座去扒吗?”田薰一愣。
“知道要找什么就会简单许多。”江云晚抬起柔若无骨的手,正声道:“《玉真定窍十二解》。”
不远处一座书山忽然摇晃,一本古老的竹简从顶端炸出来,眨眼就飞撞在江云晚掌心,像是听到主人呼唤的小狗。
江云晚把竹简交给还在惊奇的田薰,又掏出一封信递过去,“前几日林峰卿的贺礼把府库都装满了,贺礼实在太重,这是聊表谢意的回信,劳烦田山主转交。”
“没问题,交给我吧。”田薰开心应下,将信小心收好。
江云晚点点头,又抬起手,“《庚辛重光录》。”
这次是从某张书架上,飞来一本厚实书卷。
“那我先走一步,祝田山主金光术早日大成。”江云晚柔声说着,拿着那本书卷离去了。
“今天多谢江峰卿啦。”田薰朝那道窈窕背影挥手。
只是等到背影彻底消失,田薰忽而又有些疑惑,总觉得今天的江峰卿和平日的有些不一样。
少了些妖娆魅惑,多了些……温柔?
大概是错觉吧,女子摇摇头,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竹简上。修行才是正事,也不知何时才能追赶上江峰卿的步伐啊……
“嗯?”田薰一愣。
刚才那本《庚辛重光录》,和自己手中的《玉真定窍十二解》相同,都是关于金光术的典籍,艰深晦涩,江峰卿为什么要拿了去看?
而且,看起来江峰卿,好像对金光术相关书卷很熟悉啊……
女子望着周围的书架和书山,心中忽然生出一个荒唐念头。
难道江峰卿最近在书斋,把这些金光术相关的典籍全都看完了?
“不可能吧。”田薰自嘲笑笑,“吃书都没有那样快,浸淫多年的长老都做不到。”
不可能吧……
……
金光峰顶,殿群一角。
清冷的大殿中即便白日也有上百盏明灯,这里并非金光峰禁地,却是飞鸟都不敢落的地方。
偏殿深处,林琅端坐在书案后,抖开田薰转呈的信,只是看了两遍就放在一边了。
除了漂亮的字让人眼前一亮,其余都乏善可陈,通篇无趣的感谢,车轱辘话碾了一遍又一遍。
原来那个江云晚,也会做这种俗套的事吗?
只是林琅刚放下信纸,又皱起眉头。
他重新拿起信纸来看,举起在灯盏下,像是在看什么珍禽异兽,每一个字都是从未见过的鳞羽。
林琅忽然将信凑在烛火上烧了,又在烛台下放了一张空白的纸。
信纸烈烈燃烧,黑色灰烬飘飞,但刚烧到一半,忽然有剑鸣声响彻殿中,仿佛有人在此间拔剑。
就在信纸的燃烧处,无形的剑意下落,像是猛兽终于挣脱了牢笼。
剑意雨一般落下,在那张空白纸上侵蚀出一块块复杂花纹。
那是一块块字。
林琅眯起眼睛。
或者说,那是一个个名字。
林琅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眉头皱得更紧。
他闭上眼睛沉思,脸上无悲无喜。
殿中一时寂静,林琅很少进入这样的长考。
等到再睁开眼睛,林琅忽然将纸张与残余的信纸一同烧掉,看着灰烬簌簌而下。
他扬袖拂过灰烬,像是从未看过那封信,拿起几份文书继续处理。
“南朱宗竟然已经到不周山了?”林琅眼角一跳。
没想到南朱宗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