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江云晚笑眯眯询问。
“朱洛要出发去锦青馆了,你说过这时候要来喊你。”虞烟怔怔道。
“那我先走咯,回来再跟你说老鼠是什么味道。”江云晚越过虞烟,向庭院外走去。
“你刚刚在捉弄我对不对?”虞烟转身,一时竟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在说笑,但对方只是朝后挥挥手。
“云晚,你现在实力究竟到什么地步了?”虞烟终于想起自己本来要问什么。
“一个普普通通的开府境修士而已。”江云晚走出了庭院。
虞烟看着江云晚的背影,轻轻叹息,知道长蛇尾变强之类的话只是玩笑。
她也知道对方一路走来,究竟经历过什么。
“但是吃老鼠……到底真的假的?”
巷子中的马车正对府门,江云晚掀开门帘,看到里面娇柔可人的女子。
“其实你不必去的,在府中安心修行就好。”江云晚道。
“算是伙食费,不然心中难安。”朱洛放下手中的书卷笑道。
“不愧是南朱宗的少主,要是某个白吃白喝的家伙也有这份自觉就好了。”江云晚的揶揄声抬高。
发簪般的小剑忽然自门中飞出,钉在车门梁上,让江云晚头顶一阵凉意。
“当然,虞烟姑娘的陪伴万金无价。”江云晚忙不迭道。
小剑自行拔出,倒转回府中。
江云晚轻咳两声,连忙钻入马车,“启程。”
缰绳挥下,马车徐徐驶出落英巷。
府邸中虞烟将蚍蜉剑插回发间,忽然轻哼一声。
“以前都是我捉弄她的,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帘布遮住冬日的天光,马车停在锦青馆前已是暮色时分了。
朱洛正要下车,却被江云晚拉住,“稍等,让我做下准备。”
江云晚闭上眼睛,黑红色的光晕覆盖身躯,乌发不断变长,妩媚的眼角变得柔和,身上的衣裙也同步变化。
不过须臾她就变作了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子。
既然分身在擎天峰忙碌,她也自然得和分身调换身份了。
“小桐,等下可不要叫错了。”“李幼念”睁开眼睛。
“知道了,馆主。”朱洛笑着应声。
……
夜幕覆盖人间,灯笼一盏盏亮起,整个镇子光影朦胧。
锦青馆正门前也悬着两盏通红的灯笼,光线暧昧又迷离。
接连有马车从官道拐上小路,最后在锦青馆门前停下,腰佩玉珏的公子哥们都是熟客了,馆中虽然姑娘不多,却正有种金屋藏娇感,像是独属他们的金丝雀。
尤其是那只名叫小桐的女子,何止是金丝雀,简直是蜇人蝎,让人欲罢不能,今夜就有足足五位公子是来找这位小桐的。
“那么几位客人慢饮,幼念先告辞了。”
占地颇广的香舍深处,长发坠尾的女子倒步走出,将房门合拢。
李幼念,或者说江云晚舒口气,本体装李幼念便有些辛苦。分身与其说浑然天成,倒不如说她有时操纵时,自己便与李幼念无二。
周围的房间里红烛高烧,女人们衣香鬓影,男人的欢笑声也不断传来,酒香与脂粉香弥漫走廊间。
锦青馆的发展她和春息从未放下,如今已经有十几位女子了。
江云晚在廊道中行走,不时向过路的客人含笑致意。锦青馆的姑娘只陪酒献艺,客人绝不可越雷霆一步,曾经也有客人想打破规矩,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也并非所有客人都是来找姑娘,不少客人都是三五成群,在此饮酒作乐。
“幼念姐幼念姐。”俏丽的女子从旁边的廊中快步走来,险些踩到自己的拖地长裙。
“怎么了药红?”江云晚倒挺喜欢这个叫杜药红的女子,她不仅是最先一批进馆的女子,也没什么拘束隔阂。
“有客人在闹事。”杜药红带着江云晚沿某条回廊去。
“闹事的客人让护院们赶出去就好了。”江云晚跟着。
“是位修行者,不仅厉害还是从外地来的。”杜药红急切道。
“这样么……”江云晚扬眉,以前也有修行者闹事,但大多修为不高,都让春息用来练手了。
说着两人已到了地方,走廊深处的房门大开,不断有菜盘和酒碗扔出,在墙上摔得粉碎,夹杂着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声。
“男人叫钱孙,入冬后开始常来锦青馆的。“杜药红跟着江云晚藏在拐角处观察。
江云晚点头,对方应该是来不周山观礼的外宗修士,“里面那个女人,似乎不是咱们馆中的。”
“是那个钱孙的发妻。”
“捉相公的戏码么?”江云晚了然。
“这样的戏码都好几次了,只是以前没闹这么大,所以没来找幼念姐。”
“我去将他们赶出去,锦青馆不留无礼的客人。”江云晚点点头,正要出去却又被杜药红拉住。
“单是赶出去没用的,过几天那男人又来,他妻子肯定追过来,然后又是一场大闹。”
“那……”
“找小桐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