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逃不了干系,狐族江河日下就是其造就。”
“这样么……就是不知姐姐与青丘的联系。”江云晚抬头,“你知道苏卿卿吗?”
“多年前苏卿卿刺杀驺虞王公失败,东侯堡暴露其身份还将其逐出,致使妖国通缉。有族人觉得苏卿卿大逆不道,有族人觉得她是英雄。”武士声音浑噩。
原来姐姐还真是青丘一族……江云晚望向流觞庭的方向,眼神忽然锋锐,仿佛刀剑闪过。
本来狐族内乱与自己无关,但东侯让姐姐亡命天涯。
那么,现在有关系了!
江云晚望着武士,巧笑倩兮。
“流觞庭中都是你们狐族的大人物吧?公子纠做了这样的事,你不该让大人物们知道吗?”
……
已有衰老之相的东侯跌退,他庄严的髻发披散,如同乱发的狮子。
但他年轻时毕竟是青丘有名的高手,哪怕得权后已弛废日久,仍抵挡了苏卿卿片刻,没有当即身死。
“荒弛政纲,使青丘至此。荒池修为,使己身至此。其罪九。”
在妖国,弱小就是最大的死罪。
“当诛!”
苏卿卿手中的长刀被东侯格下,但她身后的九条狐尾骤然刺出。对许多妖族尾巴都是弱点,可苏卿卿却将其练成了杀器。
电光火石间几个修为强大的武士终于赶上,他们妖法尽出阻挡苏卿卿的狐尾,转眼就挡下八尾。为首的武士手绽铁光,直朝最后一尾拍去。
但一道黑影骤然从远方砸来,延缓了武士一瞬,让狐尾从他身旁掠过。
“混帐!”
将死的关头东侯爆发出强力,死死按住狐尾。
可狐尾蓬松的末端倏然绽开,异铁的长剑从中刺出,贯穿了东侯的喉咙。
厮杀震天的庭院安静下来,狐狸们都呆呆看着东侯站而未倒的尸体。
为首的武士低头,砸中他的是个酒盏,那来自晏小雪所在的方向,后者神情无奈地叹息。
苏卿卿震开呆滞的武士们,走到东侯身前,卷着长剑的狐尾横斜,东侯的脑袋抛血飞天去,又被女子稳稳接住。
苏卿卿踹倒无头的尸体,抓着头颅的发顶高举,转过身来声传庭院:
“杀东侯者,苏卿卿。”
死寂中一位神官起身,指着苏卿卿抖若筛糠,“杀了她……杀了她!”
“不!”又一位神官起身,指挥着武士们,“先看住她,我去请青丘夫人来!”
显然后者的地位更高,叫嚣的神官只能作罢,看着后者派使者跑出庭院。
满庭的武士将苏卿卿围聚在角落,另一头的晏小雪也被控制。
但在刀剑的环视下,苏卿卿只是泰然坐下,从流淌的曲水中取酒来饮。一盏接一盏,似乎还在遵循着流觞议事的传统。她今晚说了很多话,大概要喝很多酒。
苏卿卿忽然望向不远处,朝一位惊魂未定的神官轻笑,一边举起了手中头颅,“我游亡四载才回,你不记载些什么吗?”
那位神官似乎负责记录庭议,脸上还溅着鲜血。
但他仍控制着颤抖的手,掏出玉简来缓缓记录。
隐王三百八十六年春,苏卿卿游亡四载夜归,刺东侯于红叶流觞庭。
……
“青丘夫人有话传来!”
先前离开的使者快步进庭,身后还跟着个外来的武士。
所有神官都围过去,现在东侯一死,谁是狐族的唯一掌控者显而易见。
使者高举着一封信纸,纸张边缘潦草,像是随手撕下来的。
但使者仍然恭敬打开,一板一眼地读:
“东,侯,死,了?那,不,是,挺,好,的,吗?”
神官们哗然,有的甚至愤然,“仅凭些书信,就定了东侯罪行?”
使者扯过身后的武士,“他是从社庙来的,有话要呈报诸位。”
一路奔来的武士缓了口气,将今夜社庙之事详细说了。
庭院再度死寂,公子纠是东侯的直亲,号称东侯之影,他受谁的命不言而喻。
而单是要劫走社庙里的那些孩子,这罪名便已够了。
……
“公子纠的事,倒是意外之喜,我本来还打算先杀东侯,再搜寻其他罪状。”
庭中还在纷乱,苏卿卿和晏小雪已经并肩走出。
“一个负责东境事务的小小女官,竟敢同我一起犯上作乱?”苏卿卿盯着异色瞳的狐族女孩。
“东侯比你更讨厌,虽然我不同意这样激烈的方式,但没有东侯确实挺好的。”晏小雪叹息,“你才是大胆,虽然看得出你这些年修为猛进,但失手就是死啊。”
“今夜东侯那些死士没来,狐族中最厉害的几个也不在,你觉得这是谁的暗中手笔?”苏卿卿反问。
“青丘夫人?”晏小雪一愣。
“我与夫人心意暗合。”苏卿卿笑。
”为何这样急?这事不会轻易平息的,青丘再经不起内耗了。”明明还是女孩模样,晏小雪却作老成叹气状。
“你们在妖国中,不知道外面天翻地覆到什么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