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务必擒拿。”黑衣僧人摇头,“何况只要能助力见空师兄,总是好的。”
“是弟子考虑不周。”
“嗯?”黑衣僧人忽然一怔,望向前方的佛光,“见空师兄自己解开了蛊神咒?”
那位讲经僧也有些惊讶,“正堂是要自己……”
“嘘……”沉默片刻后,黑衣僧人竖指在嘴边,“现在我们能做的,唯有等待了。”
……
不知过了多久,佛光轰然散开,所有讲经僧的念珠齐齐崩裂,在天空暴雨般落下。
遮天蔽日的气浪中,众人终于见到了场间景象,却无不惊骇。
见空僧人还盘坐在原地,保持着酣睡的姿势,但显然已经清醒,脸上满是苦涩无奈。
美艳的女妖就坐在僧人的肩上,翘腿交叠间,精致的曲线一览无余。她半边厚裘都已碎裂,露出猩红的长衣,看起来损失要多些。
但就在两人身后,五丈高的巨人已经模糊至不可见,缠绕其身的蟠龙坠地,化作漫天星彩飞散。
纵使难以置信,但显然胜负已分。
所有讲经僧都起身,齐齐踏出一步。
“呀,你们再吓人,我就要控制不住了。”江云状似惊吓,抬手按在见空的颅顶,五指指尖骤然血红伸长。
所有僧人齐齐止步。
“妖女,你想干什么,还不快放开见空正堂!难道你还要在金山寺脚下猎精吮血么!”一位讲经僧断喝。
“猎精吮血?听起来倒是不错。”妖女眯起眼睛,“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消息?”
“姑娘,要听懂出家人的机锋啊。”见空合十低语,“这就是要跟你谈判的意思。”
“剑给我,我放人。”江云晚目不转睛,同样低语。
“愿赌服输,便如此吧。”见空叹息,“姑娘总该告诉贫僧,如何能兼修玄门了吧?”
不仅仅是不周山的功法,刚刚一战中,仅在电光火石的交错与转进中,此妖所施展一种包容万象之感。
“大师又没有胜我。”
“但贫僧还不是甘当坐骑,给足了姑娘风头。”见空苦笑。
“好吧。”江云晚环着他的脖子,幽息如兰地轻笑,“你听,他们都说我是妖女,妖女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自然是抓来几十个高僧吸干,就什么玄功都会啦。”
“那是他们说的,与贫僧何干。”见空无奈摇头。
而江云晚已是起身,在所有僧人的戒备目光中,朝沉剑的古井走去。那里的铁链早已狂龙般奋起,显然里面的长剑就要破封,而见空也没有再封的意思。
破风声忽然一瞬千里,黑色的僧衣如同鹰鹫,从掠出到近身不过一瞬,铁筋枯枝般的手指直刺红衣后背,却带来万剑来袭的威势!
摩诃无量,练到极致亦是不亚于大梦罗汉的佛门绝学。
所有讲经僧都被江云晚的气势压迫,只有那位黑衣才能毒辣看出,女妖刚结束极烈的一战,正是旧息刚去新气将生的空档!
“见性师弟!”
摩诃无量已至,见空抬手惊呼,江云晚冷冽回头,院子上空的流云都仿佛静止。电光火石的一瞬,古井骤然轰开,剑光自然比风声更快。
百折剑已经挡在了江云晚背后,剑锋与枯指相对,青绿色的灵气四溢。
整个院落都被竖切一般,无数花木如同被崩掉伞面的伞骨,上空的流云都被冲散。
黑色僧衣落地,长剑高高抛起,斜插在院角,剑光都暗淡下来。
江云晚的瞳孔如裂。
回身,踏前,剑意弥天!
摩诃无量的余势瞬间破碎,任凭那根铁筋手指变幻无数,黑衣僧人仍旧被一剑钉穿肩膀,狂暴的剑势带着他向前!
讲经僧们还没反应过来时,黑衣僧人已横掠出圈子外,被长剑贯穿在地面,江云晚居高临下地按剑。
“这是……什么剑?”名为见性的持律堂副堂问着,江云晚另一只手快要捏碎他的喉咙。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剑意,如此阴冷而狂暴,便如生死般无法阻挡。虽然只是肩头被贯穿,可承受的痛苦远非如此,让他想起佛经中的阿鼻地狱。
“这是我自己的剑,用来杀你。”江云晚的语调没有起伏,眼睛睁大如噬人的蛇。
她身上的红衣更红了,因为伤口正在渗血,刚刚摩诃无量的余势伤到了她。
——这是只攻不守的一剑。
擎天峰曾有十四剑,是很多年前峰主踏雪听风时随意所得,大弟子将其锤炼为十剑,二弟子又苦心孤诣融为七剑,等三弟子传到最小的弟子手中时,七剑已成五剑。
而现在无论是十四剑还是五剑,她都已经忘却了,一如那些往事。地狱听钟的漫长岁月里,她的手中只剩下三剑。
这便是她自己的剑。
“我见过你。”女妖的蛇瞳忽然细竖,“钱塘的那个晚上,我见过你。”
“看来我们都给留下了深刻印象,区别在于你那时给我留了礼物,而我的礼物今天才奉上。”黑衣僧人的脸上没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