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奥菲利亚淡淡说道。
“生命可以做到无穷无尽，但是精神却会在漫长岁月的侵蚀下渐渐被瓦解。”
“一直到后来，我几乎忘记了白天与黑夜，分不清今夕何夕，睡眠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在确认法拉再不可能回归后，我就舍弃了自己的身体，将精神封印到我的佩剑中，用深度沉睡的方式来延缓克制‘磨损’。”
“您的精神等级应该早就超越圣域了吧？”洛希雅小心地问道。
奥菲利亚无声地扫过洛希雅，想了想说道：“如果和你做对比的话，单纯的质量差距大概有一百倍不止。”
“...”
“这是什么表情？”
“没事...”洛希雅尴尬地笑了笑。
她的精神已经到圣域了，比她强一百倍？
这已经完全超过她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过了一会儿，奥菲利亚先一步提问
“你说，你的伴侣，是法拉的圣子？”
说到圣子的时候，奥菲利亚的语气满是疑惑和不解。
“嗯...罗曼的圣印就是女神的‘生命’。”
“她在发什么疯...”
显然，奥菲利亚很在意洛希雅口中的圣子一词，理解不了为什么法拉会选择一名男孩子来接受她的‘生命’。
“算了...既然你帮我重新苏醒，那么我也帮你，让你和你的伴侣重逢吧。”
“您愿意帮我？”
“不然呢？”奥菲利亚疑惑地反问道。
看来这姑娘还没发现，是她与奥菲利亚相同的‘精神构解’帮助奥菲利亚脱离剑刃的封印。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先问问，那个教皇是怎么刁难你的？”
“她要我和她约定，要我三年之间抵达圣域...”
洛希雅底气薄弱地说到。
“三年？”奥菲利亚皱眉不语。
洛希雅还当奥菲利亚也觉得她无法达成这个目标，不禁再次沮丧了几分。
“这时间...”
“来不及吗？...”
“未免也太多了吧？”奥菲利亚说道。
洛希雅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话语，一直过了五秒左右，她才回过味来。
“太多了？”
“嗯。”奥菲利亚理所应当地说道。
“一年不到的时候，我就能帮你晋升到圣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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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教廷的圣子，会不会压力很大？”希尔维娅在罗曼身前站定，柔声问道。
罗曼摇了摇头。
希尔维娅察觉到罗曼已经不太想和她多话了。
于是她微微浅笑，开口继续说道：“看来，你现在对我的误会不小啊...”
“您想多了。”
罗曼始终倔强地不去和对方对视，无他，因为他感觉自己被希尔维娅给哄骗了...
那些温柔的答应，在刚才发生的一切看来都显得可笑极了。
当然，更可笑的还是轻信对方的他。
“没关系，我来讲，你好好听就行了，信不信的权力仍然在你的手上。”
希尔维娅踱步上前，在罗曼身前站定。
罗曼皱眉后退半步，尽量把距离保持在他所认为的安全距离。
老实说，希尔维娅给她的感觉很像凯瑟琳夫人，尤其是她在和他温柔说话的时候，那甜腻的呼吸伴随着句句动听的话语，很容易就会让他陷入迷惑中去。
然而她和凯瑟琳夫人仍然有着很大的差别。
比起希尔维娅，夫人显然要更纯粹地多，跟她相处时完全不需要多想，因为她永远都不会骗自己。
而希尔维娅上位者的本质才是她的常态，那些温柔的甜言蜜语根本就是她伪装出来的。
所以哪怕她和自己‘母亲’关系不菲。凯瑟琳夫人论关系才是和他相距甚远的人，罗曼仍然更愿意相信亲近凯瑟琳夫人而不是这位心思诡谲的圣座。
“我说过，我会给你绝对的自由，但是今天的我却亲手断开了你和那位百合花伯爵的关系，所以你觉得自己被骗了，不愿意再相信我了？”
“...”罗曼温柔的本性让他只是保持沉默，没有直接开口说她虚伪。
“包括后面的三年之约，你也只当我是在行使缓兵之计，其实根本就不愿意她把你带走。”
“事实上，你并没有想错，那就是缓兵之计。”
这回罗曼真的愣住了，原本他还以为希尔维娅真有什么理由或者借口，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坦然地承认了。
“哦。”
抿着嘴唇，早已身在曹营的罗曼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早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觉得失望的同时还有着淡淡的心凉。
而他原本属于林暄的本能在离开百合花领后又渐渐回归了身体。
他默默低着打量着自己的脚，开始默默思索着该如何利用圣子的身份来拉拢一批真正听命于他的亲信。
既然来了，那么他就不能在这里当个无人敬畏的玩偶。
这里不是百合花领，不是那个人人爱戴他，在乎他的地方，能够任由他放松栖息，不争不抢。
这里的主人也不是洛希雅那样纯粹的人，也许她真的很在乎他，但是他绝对不是希尔维娅最在乎的人，说难听点，他也不过是特殊点的玩物罢了。
若是希尔维娅对莱妮还有点愧疚的感情也许还会好好待他，然而若是希尔维娅心里那点余情真的消耗殆尽，罗曼甚至难以想象他的未来会是怎样的...
甚至，罗曼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毫无疑问的是，他长得和母亲莱妮很像，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罗曼浑身都感到一阵寒意。
默默地想着谁是最值得他信任拉拢的人，罗曼第一反应竟然还是联想到了那位罗塞塔团长...
“但是，我缓的兵不是那个小姑娘，而是防民之口。”希尔维娅突然说道。
罗曼没有立刻相信希尔维娅的话语，只是点了点头。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还太小，不清楚那些人积少成多后能对一个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所以我也只敢对那些人恩威并重，让她们害怕我，敬仰我，又不至于害怕我到想要玉石俱焚，用需求控制这群家伙，才是最好用的王道。”
“孩子，你好好想象，今天如果我当着全大陆的面真的将你许配给她，到底是在帮你们，还是在害你们？”
ps：还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