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性冲动,意气用事的模样,似乎根本联系不到一块......
“张氏乃是韩国名门,姚贾定是没有记错,确是张良。”
姚贾点点头。
身为秦国上卿,常年游走他国,收买他国重臣,故而对于韩国张氏,他绝对不会记错。
毕竟张氏在韩国乃是五世相韩的名门望族,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张氏的族人。
“不对啊!”
白衍嘴皮轻动,呢喃一句。
白衍感觉似乎是遗漏了什么,方才那人若是张良,以那般心性,绝不可能是日后那个运筹帷幄,并且在封侯之后,功成身退的名人。
“走吧,先回驿站!”
姚贾看着白衍神神叨叨的,但此刻也没有心情问太多,这是他是来劝降韩王安的,若是劝降不成,他虽无过,却也无功。
“好!”
白衍抬起头,对着姚贾点头,随后翻身跨上战马,待姚贾也上马车之后,便朝着驿站方向走去。
.......
夜幕。
“是那老头!”
夜色下,跪坐在房内桌子旁的白衍,想了一天,终于明白他到底遗漏了什么。
此前他在他眼里,张良智慧如妖,但却忽视他对张良的印象,都是源自张良反秦之后的举动。
但之前呢?
散尽家财,刺杀嬴政!
这样一想,白衍便能理解,今日王宫城门,张良为何会突然过来,不顾礼仪直接用孔子的话辱人,给人感觉性子冲动,不顾其他。
能不顾一切,耗尽家财的冲动之人,与后世完全是两个模样。
“我说此前听到圯上老人,总感觉似乎听过!”
白衍呢喃一句。
这时候再想起那赶都赶不走的老头,他哪里还不知道,那老头便是张良日后的恩师,黄石公!
想到这里,白衍表情有点不可置信。
那老头,是黄石公?
此前在路上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想张良,更别说张良成名之前,故而那老头说圯上老人,他没想起来。
那这般说,感情他差点就把张良给截胡,成了黄石公的门徒。
“不成,日后有机会,定要再找到那老头。”
白衍清楚,那老头能把张良改造成三杰,其能力,非同一般,说什么都不能让那老头再收张良为徒。
他还记得,那时候老头说过,毕生所学都藏于曲阳,故而希望他别来秦国,随去曲阳蒙学。
曲阳。
在赵国!
不过白衍也不确定可否在曲阳找到老头。
当初碰到那老头的时候,是在离开齐国的路上,别看那老头年纪很大,但身子好得很,到处跑。
“怪不得说去过田府,那老头居然是黄石公!”
白衍摇头叹息,伸手一巴掌压在额头,表情很是难受。
当初怎么就没想起来!
白衍感觉,也不能怪自己没想起来,任谁赶路的时候,碰到这么一个身穿破布衣,头发乱糟糟的老头,整天不要脸的要收他为徒,怎么赶都赶不走。
换会把老头往名士身上扯,
比起名士,说是老头是人贩,反而更像一些。
第二天,白衍罕见的晚起。
或许这事搁谁身上,谁都睡不着。
白衍正吃早膳的时候,一名秦吏便过来,说是姚贾让他陪去一趟张氏。
闻言。
白衍心中能猜测到姚贾去张氏的目的。
如今韩王安哪里,被朝堂政见左右,摇摆不定,该说的,已经和韩王安说明白,剩下的便是直接去张氏府邸,和张氏摊牌。
张氏在韩国的地位,与申氏相比,只高不低。
姚贾曾经说过,韩大将申犰主张抗秦到底。
在这种情况下张氏若是也主张抗秦,那韩王安降秦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怕姚贾是要白跑一趟。”
白衍来到房间内的木架前,上面放着甲胄,旁边依靠着的秦剑,正是司马昌赠予他的那把。
因为这一次是去张氏,虽能带剑,但自然不能穿甲,毕竟是以私人的身份去张氏府邸。
正如同去王宫那般,穿甲佩剑入府,会被视为不吉。
上古至今,在占卜、寓意这方面,越有身份的人,越在乎,比起平民百姓为活而不同,百姓尚有不得已之时,而士族权贵就有很多选择。
故而一些名门望族,一些甚者就连出门,都要占卜一番,确定时日之后,方才出行远行。
白衍拿起秦剑,朝着房门外走去。
虽说昨日张良骂他两句,但此次他于公于私,还是要去张府。
其一是因为职责所在,虽然他明白张氏不可能会降秦,但姚贾要去,他自然要保护姚贾。
其二,就是他也想亲眼确认一下,那人是不是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