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则不幸地爱上了他,她的爱情不幸地沦为一枚筹码,放在天秤上衡量——在这个经济与利益环绕的社会里,敞开心扉往往意味着能被捅得更准、更深。
我很庆幸,自己和黑粉君是一样的。所以我不需要为可能的离别而惶恐焦虑,不需要被妈妈的失败裹挟干扰,以至于重蹈覆辙……要抛开那些来自人生的纠葛和误导,要梳理清楚在此前危机中产生,宛如抓着救命稻草般的依赖,要分理开自己感到的亏欠、感激和负担,才能更加真切地面对心情。
否则就会被白影诛心。
例如什么我救了你一命就以身相许,医生岂不是后宫成群的调侃……
樱岛麻衣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宛如白影剖析自己的心情与人生,反过来剖析白影的心情与人生。
还想更了解他一点。曾经偶尔看过的一些书上提到过,讨厌一个人大抵源于越来越了解对方,自己好像并非如此。
越是了解才能越是喜欢。
在那之前……
樱岛麻衣收拾好外表和心情,迈步走出卧室里,一眼就看到正在说话的白影与雪之下雪乃,不知为何,雪之下雪乃正眉头紧皱地思索着什么东西,时不时看向桌子上的花瓶。
她微微扬起嘴角,笑着招呼道:“雪之下,欢迎作客。”
“嗯……?”
雪之下雪乃暂且放过对白影的逼问,神色稍缓,有些担忧地问道:“你的青春期综合征完全解决了吗?”
“……问题解决了。”樱岛麻衣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早上那个神秘人没有说谎的话,我的青春期综合征因为黑粉君的小题大做,确实没有了影响。”
“神秘人?小题大做?”
雪之下雪乃愣住,头上飘起几个问号,幽幽说道:“白君,你刚才不是说樱岛麻衣已经变成量子态生命,无法回到现实世界,偶尔会显出形体被看到,偶尔完全无法观察,成为了薛定谔的樱岛麻衣……”
“我说的是刚才想的一篇故事,主角叫做樱岛麻衣。”白影一脸正色地说道,“故事的最后,樱岛麻衣已经成为量子态生命,对于我们理解的世界来说存在又不存在,她将一束蓝玫瑰插在送给男主角的花瓶里,用来表达对男主角的爱慕之情,可惜男主角观查不到,只是将花瓶保留下来……”
“结婚,生子,工作,教育,退休,男主角成为有点往事的寻常人,度过被社会规划好的一生,他只留下了那个花瓶,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终究有所不同。”
“当生命处于弥留之际,男主角默默望着花瓶,他发现自己开始遗忘。刚出生,没见过多少面的曾孙;陷入不幸的婚姻和家庭的孙女;儿子最近到了退休的时间;孙子创业成功,可惜经济不景气,风险很大;自己的成功与失败……死亡是这种感觉吗?传说转世投胎的时,人会喝一碗孟婆汤,忘记一切,迎接新的生命。事实好像并非如此,在生命真正抵达终点之前,人就被孟婆灌下了汤,开始遗忘这一生。”
“男人只是静静地望着花瓶,逐渐涣散的瞳孔一点点失去神采,当他走到人生的尽头,当他在弥留之际最后一次睁开眼睛,所有的知性与记忆消失于死亡的传召,仿佛回到童年般的梦幻与美好,花瓶里一朵蓝色玫瑰正向他微笑。”
“孟婆汤不是为了忘记一切,而是为了想起自己。”
故事倒还好,只是……
雪之下雪乃幽幽说道:“白君,你当我没看过《球状闪电》吗?”
白影一惊:“没想到你这么热衷于资助敌人!”
雪之下雪乃:#!
“只是扩展一下科幻书籍的阅读面而已,总之樱岛小姐没事就好。”
雪之下雪乃放下心头的担忧,眼神不由瞥了眼刚才樱岛麻衣走出来的房间……那分明是白君的房间,但以普遍理性而言,对方从白君房间里走出来也很正常,揪着这点追问没什么用处:“刚才的问题呢?神秘人是怎么回事?小题大做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啊,巴拉巴拉,比歪比歪,唠唠叨叨……”
雪之下雪乃无视表演口技的白影,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樱岛麻衣。
明亮的眼睛真像是一面镜子,倒映出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和情绪,比起情敌之前,更在乎自己的安危问题,真是正直得可爱。
“简单来说,早上有个自称‘送出青春期综合征’的……鬼?或者说人,直接上了我的身,好像是想用我来诱惑黑粉君?”樱岛麻衣尝试着概括了一下,便看到雪之下雪乃睁大的眼睛,稍微加重的鼻息,还有刺向白影的眼神飞刀。
嗯……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
“别看我,我可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
白影义正言辞得补充道:“最多偷看。”
“哦。”雪之下雪乃奇怪道,“所以那个神秘人的目的是什么?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