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沧浪杉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和两秃驴计较？
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那边若明已经到了小和尚跟前。
他上下仔细打量着小和尚，眼神之中闪烁不定。
小和尚被他盯得发毛，往后退了半步，躲到了老和尚大腿后，露出了半个脑袋看向了若明。
老和尚赶紧安抚了一下小和尚的情绪，走到了若明跟前，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不知长老如何称呼？”
若明端详了一番老和尚，哼道：“枯体境，连轮回境都未踏入？”
老和尚呵呵笑道：“长老法眼如炬，老衲已经枯坐于此境半个多甲子了。”
若明眯眼道：“你出自哪家寺院？怎么都没有受戒。”
老和尚抓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尴尬道：“老衲并不是出自寺院，只是在一个村庄的庙中收点香火钱。”
若明哦了声：“原来是自行出家的野和尚...”此话一出，他就看到老和尚和小和尚的脸色都变了。
他连忙补了一句：“若是如此，能到枯体境，倒也是难得。”
小和尚冲着若明怒目而视：“我师父最厉害了，你什么都不懂！”
被小和尚这么喷，若明却没有反驳——他是不敢反驳，只能转而问道：“你可知，你身边的小沙弥是什么身份？”
老和尚虽然不快，却也如实答道：“你说江流儿啊？老衲修行浅薄，也只能看出他是佛子转世，可...再具体一些，老衲也不知道了。”
“江流儿？”
老和尚道：“老衲是在兰溪中打水时捡到的这孩子，就取了这个名字。”
“兰溪......那不是接近西南迷障之地么？”若明若有所思。
他的师弟若炙和尚为了找金蝉子转世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
从望北城归寺后，没到半年时间就又出发了。
若不是如此，住持的位置没有如此轻松就落到他的头上。
想到此，若明和尚不由暗自感叹一声：“若炙啊若炙，你怎么偏偏没有去西南迷障之地方向去找呢？浪费了如此多的时间。”
不过若炙不去那边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离天西南地区，比起山南之地还要乌烟瘴气。
是真·乌烟瘴气。
那边的百姓信奉巫术，佛门中人极少在那里出现。
算是佛门荒地了。
若炙和尚是怎么都不会认为金蝉子会转世到那个地方去。
在那个地方，也有些自行出家的和尚，被中原的佛门成为苦行。
看来这老和尚所谓的小庙，大概率也是那种信奉什么乌七八糟的邪神所在了。
若是这样，这老和尚能到枯体境简直是奇迹了。
若明此时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意：“原来是西南苦行，老衲唐突了，不知道长老法号？”
老和尚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称不敢：“不敢当长老二字，老衲并无师父赐下法号，一般老衲对村里的乡亲都自称...奇玉。”
“奇遇？”若明呵呵笑道，“看来长老遇到奇人了，才有了苦行之思。”
奇玉和尚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白玉无瑕的玉。”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牌，递给了若明。
“此奇玉乃老衲年少时上山砍柴时得到的，有此玉老衲才能踏入佛门，所以老衲才以此自称。”
若明接过来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这算哪门子奇玉？
这种玉牌他们化生寺不知道有多少块，是用来给刚入寺不久的僧人传法所用。
怪不得这奇玉和尚能到枯体境，而且也只能到枯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