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声音低沉了下去。
关忘文暗自叹了口气，那三位的死对孟章的打击确实够大。
他安慰道：“过去就让它过去了，你总惦念着这些，到最后反而是自己不得自由。”
孟章惊讶地转头看着关忘文的侧脸：“关忘文，老夫可是很少从你嘴中听到这么可人贴心的话哟。”
“你给老子滚！”
孟章大笑道：“哈哈，不过你也是个人才，竟然让离火那厮写什么【情况说明书】，激怒他的同时，还套到了中正光头的去向。”
关忘文笑道：“仗势欺人，小爷我还是很拿手的，就是以前面对的情况太过复杂，我要低调行事才对，不然的话，人间早就都是我的传说了。”
说到这里，关忘文莫名想起了余秋风，还有其他一些老熟人。
也不知道人间现在情况如何，余秋风那个老头子身子骨可还硬朗，和师娘有没有再生些师弟师妹的。
突然之间，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绪。
这情绪，应该是叫...思乡之情吧？
关忘文深吸了口气，问孟章道：“老孟头，你说凤里栖为什么要离开天界？”
“天界可是燧祖一脉一路拼杀，才有了这样的规模，她在天界安心享福不好么？”
孟章没想到关忘文突然有此一问，可是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想了想，答非所问道：“若不是情非得已，谁肯背井离乡？”
关忘文点了点头：“对啊，要不是...我也不会来天界，更不会认识你了。”
孟章摇头道：“燧祖一脉的事情在天界是个绝大的机密，就算是阳曦，也知之不详，昊元和鸿淼也只知道部分，老夫我...更是没有这个资格。”
“唯独能确定的一点是，当初凤里栖去人间，是三位上人亲口答应，并且陪同她下界的。”
关忘文想起了凤里栖身边的三个老者，不出意外那就是三上人了。
他问道：“三上人对凤里栖好像十分尊敬？”
孟章点点头：“没错，老夫当年可是亲眼见到他们一起来到人间的。以老夫观察，三上人对凤里栖，有种...有种......”
孟章想了半天没有想出合适的形容词来。
关忘文随之接话道：“是不是有种欠了凤里栖三百万仙石，还没法还的感觉？”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而且不止是三百万，三千万，三万万都有可能。”孟章不住点头，“反正是他们还不起的那种。”
关忘文干笑道；“嘿，连他们都还不起，这欠的是个什么哟？”
“那老夫就不知道了。”孟章两爪一摊，“老夫也不敢问不是？”
“你要是敢问的话，估计你早不知多少年就成这状态了。”关忘文揶揄了一句，“哎...望还乡，我之前一直以为，故乡是在人间，没想到，原来天界才是真正的故乡。”
“那还还个屁！”
孟章没有应话，沉默了片刻后道：“人间却真正是老夫的故乡。”
语气之中，无比萧瑟。
一人一龙彻底沉默了。
不知道在无尽虚空之中行进了多久。
他们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仙府元垒。
这道仙府元垒所包裹的，正是琉璃净土！
关忘文减慢了速度，远远打量着仙府元垒。
“老孟头，佛门这群秃驴，应该不是天界初创的时候便在天界的吧？”
“那肯定的。”孟章颔首道，“老夫入天界的时候，佛门就已经在了。老夫也问过阳曦，怎么天界会有佛门这群格格不入的秃驴存在。”
“阳曦仙君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