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草菅人命
他隐约能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必然是羡慕嫉妒恨之类的言语。
“既然钱少爷是爽快之人,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所幸就如了你的意,租给你。”
陈钰不是个喜欢打哑谜的人,钱玉轩公然提起地皮,那他索性顺水推舟。
一来,能够成功解决地皮的问题。
二来也能顺便堵住一些人的嘴。
三来就是宋南烟在此事中,她可以利用这事在钱家打探到些什么,钱家是做镖局生意的都,要地做什么?
这其中肯定跟周敬有关系。
“钱三少,真是可喜可贺啊,这么轻松就得到城郊那个地皮,我可听说有不少人觊觎。”同桌的一位富商端起酒杯,乐呵呵地向钱玉轩敬酒。
“到时候有机会也分我一杯羹,怎么样?”半开玩笑的话语,似真似假。
钱玉轩余光留意到旁人的脸色,表面举着杯子想要过来寒暄恭贺,背地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
后厨。
“宋娘子,辛苦您在这边掌勺,前面一切安好,您放心。”
宋南烟烧完最后一道菜,正巧碰到陈钰的书童过来汇报情况。
“那就好,我有事就先走了。”
她解开系在腰间的围裙,临走前不忘去找小六说一声,
“这边应该没有我什么事情了,要是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再说。”
宋南烟提起自己有急事要离开,跟他打了声招呼,随后匆匆离去,正巧这一幕被一个丫鬟婆子簇拥着的贵夫人瞧见。
“等下,你给我站住!”
宋南烟本不打算搭理,可对方拦住去路,只好站在原地。
她抬眼望去,眼前的妇人,衣着绫罗绸缎,非富即贵,巧的是那衣服上的刺绣样式不是之前叶子黛做的吗?
只是看着那骄横的架势,怕是三言两语都说不依不饶的性子。
“这位夫人,您有事吗?”宋南烟开口,却正眼都不瞧对方。
毕竟她刚刚的语气很让人不适。
“我让你走了吗?”对方开始咄咄逼人。
宋南烟不想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待在一起,浪费时间,她并没有回应她的质问,抬脚绕过贵妇的身侧。
“你给我站住!”
贵妇气急败坏,站在原地跺了跺脚,她见宋南烟不为所动,连忙开口使唤,站在身边的老婆子和丫鬟,
“你们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她抓过来!”
这些随从真是愚蠢至极,一点脸色都不懂得看。
几个丫鬟婆子得了她的话,才匆匆忙忙拦在宋南烟面前,甚至想伸出手握住她的胳膊。
“真是吃饱饭没事干!”
宋南烟眼含轻蔑,伸手一把握住伸过来的手腕,往后面轻轻一扭,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紧接着在耳边响起。
这帮丫鬟老婆子哪里是她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宋南烟摁倒在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胆敢这么对我的人!”贵妇被眼前的景象气得攥紧手中的绣帕。
简直就是反了天了,一点规矩都不懂的野蛮女人!
宋南烟眯眼,茫然,她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她可以确定她是第一见这个女人。
“我家官人可是县丞,想治你的嘴,动动手指就能给我搞定。”徐慧慧提高嗓音,恼怒指责宋南烟是个不懂规矩的丑女人。
“那又怎样?”
原来是周敬的夫人,怪不得如此嚣张,看来是早就知道她了,她脸上的胎记明显给人深刻记忆,想必没碰过面,这女人也是第一眼就认出来她了。
徐慧慧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她颤抖得抬起手,指着宋南烟的鼻子,半天一个字都没有挤出来。
“你,你……”
“我怎么了?”
宋南烟沉着应对,看向徐慧慧的眼神充满了压迫感
徐慧慧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两眼一白,直接晕倒在地上。
宋南烟微微一怔,倒是第一次见,一个人活生生的把自己给气晕了。
真不是装的?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丑女人把我家夫人给害了,一定要替我们家夫人做主啊。”
徐慧慧的贴身丫鬟,半跪在徐慧慧面前嚎啕大哭,一边还红着眼眶控诉她种种行为。
“来人啊,快来救命啊。”
老婆子扯着嗓子,站在旁边卖力喊人,恨不得全府的人都能听到她控诉的声音。
宋南烟双手环臂,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站在那里,仿佛事不关己。
这几个人还真有意思,光天化日自导自演,还演上瘾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种愚蠢至极的方法是周敬想出来用来对付她的吗?
很快,这边的声音引起宴会席宾客的注意。
“发生什么事了?在这吵吵嚷嚷的。”
一群人寻着声音找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大为震惊。
“陈大人,一定要为我家夫人做主啊。”
老婆子和贴身丫鬟,一看到陈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在他的面前哭哭啼啼控诉。
“就是这个丑女人,公然顶撞我家夫人,你看我家夫人现在…”
老婆子是指了指那个方向,哭得泣不成声。
“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在您的府邸出现这种恶性。事件,一定要您这位府上的丫鬟付出代价!”
人群中有认识徐慧慧身份的,跟周敬关系匪浅,就开始愤愤不平替徐慧慧说话。
“您看这女人脸上的胎记这么丑,实在是有辱人的眼睛,赶紧乱棍打死,扔出府去,免得脏了您这块地!”
那人说得言之凿凿,鄙夷的表情展现得淋漓尽致,甚至还捂住自己的口鼻。
“身为一名父母官,我怎么能随意草菅人命?”
陈钰自然是不同意这种随意践踏别人生命的行为。
“慧慧,你这是怎么了?”周敬将徐慧慧抱在怀里,满脸焦急。
“刚才到底是谁在说这些荒谬言论?”
陈钰沉着冷静,说话的时候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仪,让人心颤,顺着刚才声音的方向望去,跟站在人群中的一位中年男人对视一眼。
对方紧张地舔了舔唇瓣,心虚的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