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咒我死，还给我立牌位
她转眸看他，说的冷漠，“为什么不是两者皆是呢？好不容易离了婚，你觉得我还会对你抱有期待吗？”
触及到他受伤的眼神，姜羡鱼有那么一瞬是爽快的，可随之被心酸代替，继续说道，“既不想跟你有牵扯，也不想让你发现孩子的存在，毕竟，这个孩子是我们离婚后才发现的，那就是我一个人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黑眸逐渐冷了下来，眼底曼延着受伤和失落之色，“洛逢时呢？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苏黎世那次见面，也是他帮着你一起摆脱我吗？”
“对，你太精明又突然来苏黎世，我很慌张，为了不被你发现，也为了让你离开，只能出此下策。”她淡淡的说，“至于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刚到苏黎世不久，他就知道了。”
“所以这两年，一直都是他陪在你身边？包括孕检，孩子出生以及孩子成长？”
说到这里，他嗓音彻底冷沉了下来。
“嗯。”
他勾唇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这一刻，嫉妒充满心间。
本来，陪在她和孩子身边的应该是他的。
却被洛逢时抢了他的位置……
他眼底翻滚着戾气，喉结剧烈滚动几下，强行压抑着情绪，才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暴戾，
顿了顿，才有问出，“那后来，我们再遇，你对我那么排斥，也是害怕我发现汁汁身份。”
姜羡鱼点头，“对。”
傅临渊眼底淬开一片玄冰，看向她，“你从来没想过让汁汁认我？即便我们可能已经遇到了，她对我还那么亲切喜欢。”
她哽了一下喉咙，“是。”
“那你就不怕孩子问起爸爸是谁？在哪？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而他没有？又或者你是打算让她叫洛逢时爸爸？”他的眸子突然变得凌厉，死死的盯着她。
大有她要是敢点头，就掐死她的意思。
不过，说到这个问题，姜羡鱼倒是没像前几个问题那样回答的干脆，而是犹豫了一下，才扬起嘴角，“从汁汁能听懂大人的话，我就告诉她，你死了，为了让她相信也为了绝了她找爸爸的心思，还在家里给你立了个牌位，她深信不疑，经常会把自己喜欢的吃的零食放在你牌位前跟你分享，早晚还会她拜三拜，所以你说的那些问题不存在。”
“……”
听完她的话，胸腔充斥的戾气瞬间没了，整个人都被她无语住了。
想到之前在她家看到的那个用布盖住的东西，傅临渊眸子眯了眯。
姜羡鱼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测，“牌位就是你之前在我家看到的那个，为了不会被你发现，我用布盖住了。”
“你可真行……”
傅临渊终究没控制住，一把掐着她下巴，瞳孔微颤，“你为了不让我们父女相认，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我牌位都准备好了，等她再大一点，是不是我的坟头草都准备好了？”
她被迫仰头看他，听了他的话，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还思索起了他提议的可行性，点点头，“你不说我都没想到，下次可以试试。”
“你还敢下次！”他气急，掐着她下巴的长指用了劲儿，咬牙切齿，“咒我死，还给我立牌位，你绝对是第一人！姜羡鱼，你真是狗胆！”
相对于他的激动，姜羡鱼淡定极了，没觉得自己做法有什么不对，还挺理直气壮，抬眸看他，“你女儿对你这么孝顺，你不高兴，怎么还急眼了？”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傅临渊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可触及到她微红的下巴，满心的怒火被浇灭，松了些力道，自嘲一笑，“是啊，可不就是孝顺，简直孝死了。”
“……”
他长指再次抬了抬她下巴，示意她说话，“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还这么瞒着？”
她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是呢？”
他骤然收紧了指尖。
她疼的皱了下眉，挣脱束缚，坐直了身体，“一开始我是这么打算的，可那天在游乐园，看她对你那么依赖，又动摇了。”
“所以呢？”
“我尊重她的选择，表明你的身份，她愿意认就认，不愿意认，希望你也尊重她的选择。”
他冷哼，“不认，也是你造成的。”
在孩子的观念里，他已经死了，现在又大变活人，汁汁那小人精，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要是知道自己曾经伤害过她妈妈，以那小丫头护犊子的心态，肯定不会原谅他。
姜羡鱼怼回去，“那也只能怪你自己以前不做人。”
好好的一张嘴，偏偏什么也不说。
纯当摆设了。
不过，换个思路，如果傅临渊张了嘴他们又会走到离婚那一步吗？
应该会吧。
毕竟，他和傅临渊问题可不仅仅是他不长嘴，还有他的白月光以及他们彼此的不信任。
所以无解。
他们那段婚姻，注定是失败的。
突然没人说话，气氛凝滞了下来。
姜羡鱼想要说些什么，打破僵局，看了眼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发现傅临渊面前的饭一点也没动，而她面前多了一碟子的虾和鱼肉。
他光顾着给自己剥虾剔鱼肉了，自己一口饭也没吃，不由得又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个虾塞嘴里，催促着，“别浪费，赶快吃，菜都凉了。”
傅临渊还有话要说，可看她认真吃饭的侧脸，还是先按下不表，稍后再说。
饭后，姜羡鱼趁着医生给自己做检查的功夫，也让医生给傅临渊看了看脑子，“医生，他恢复的怎么样？脑子没问题吧？”
“傅总就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如果没有恶心呕吐食欲不振的情况，就没什么问题。”
姜羡鱼想到他早饭和午饭都吃的不是很多，又询问傅临渊意见，“你还不要再去做个全身检查，最好把胃好好查一查，我记得你有胃病来着。”
看她关心不放心自己，傅临渊当然开心，隐形的尾巴都翘起来了，揽住她的肩膀，轻笑，“宝贝，头受伤和胃可没有关系，不懂可以，但是不可以做文盲。”
她脸一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还是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