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吗?”
“嗯。”
楚春深睁开眼睛,接过傅寒山递来的镜子。
当看到镜子里的人时,她震惊了。
镜子里的人似乎真的是“宁以梵”。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像是怕碰坏似的收回了手。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楚春深放下镜子,看向傅寒山。
“那你总戴着面具干嘛?”
“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心去给自己设计另一个样子吗?”
楚春深转了转眼珠。
“也是哦……”
不过还是有闲心给她设计的。
傅寒山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记住‘宁以梵’的身份,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不能和‘楚春深’有半点联系,不然就会被戎臣察觉。”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门了?”
“你要记住我和你说的。”
“好好好。”
楚春深知道自己可以出去玩了,很是开心,便立马去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傅寒山之前说的,她出门必须和他一起。
于是楚春深更加开心。
只不过,想到自己是用宁以梵的脸和他站在一起,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难不成吃醋吃到自己身上就是这种感觉???
她撇撇嘴,顺手挽住一旁的人的胳膊,对方也是微微一僵。
傅寒山低头看向她,眸子闪了闪。
“走吧。”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语气越发温柔。
可楚春深发现了,她可是觉得她的“好日子”快要到了。
嗯……也不完全对,因为在那之前,她还要解决一个问题……
“想去哪?”
傅寒山给她打开车门,让她坐进车里。
“我还没想好欸,主要是不大熟悉这里。”
“那就先去商场逛逛。”
“好的。”
楚春深笑了笑,看向一路上窗外的风景,她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样一个地方,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与普通城市别无一二。
虽然她早就了解这里了。
那天她翻遍了关于楠木林的所有信息,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放过。
她还注意到上面所说的“管理者”。
据说,常溟天台是整个楠木林的中心,而楠木林的建造者也是为了纪念一个人。
那么,这个管理者,会是戎臣吗?
如果真的是戎臣,那“纪念”这个词,用得多少有些夸大了吧……
楚春深抛开万千思绪,靠回车座的靠背上。
楠木林的事她还管不着,她现在最需要想的是傅寒山怎么办。
汽车缓缓停下,耳边传来傅寒山的声音。
“想好怎么做宁以梵了吗?”
楚春深笑着比了个ok。
“其实在选择法学之前,我也考虑过学表演哦。”
柔美的脸上带着些许调皮的笑,傅寒山似乎越过了这柔美看到了楚春深的肆意张扬。
这样的她好像真的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道痕迹,让那片涟漪无法平静。
常溟楼的第九层,戎臣在屋里来回踱步,或许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略感焦灼。
敲门声响了两下,随后门被打开。
“头儿,宋先生来了。”
戎臣闻言坐到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衣服。
“请他进来吧。”
思索了几秒后又默默地沏了壶茶。
没有脚步声,戎臣也没有抬头,良久才开口道:
“宋先生,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说他这次伤到手臂了?”
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屋内。
“嗯。”
戎臣将倒好的一杯茶水推给他。
“宋先生,这次是我的疏忽,我已经让他在家养伤了。”
“这倒没错。他在你这几年了,倒是头一回因为任务受伤。”
宋先生垂下眼帘,伸手去拿茶杯。
明明看上去只是四十岁的他,双手却爬满了皱纹,还长着许多老人斑,连血管都已经微微凸起。
“说是在家养伤,你连他究竟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喽。”
戎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您的意思是……”
“我看警局的那伙人最近抓得紧,你可小心点,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一窝端了。”
宋先生打断了戎臣的话,很明显,他不想告诉戎臣详细的事。
这下戎臣是一头雾水了,不过没再问。
“嗯,一直在让手底下的人盯着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马上告诉我。”
宋先生喝了口茶。
“手底下的人……”
戎臣越发觉得奇怪,想听着宋先生的后文,然而他又是把话说到了一半就不再继续说了。
“别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我不想让他有任何能被人捉住的污点。
“如果以后我知道了你手里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别说警局了,我就算没时间处理,也会让小柳来亲自解决。”
宋先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向门外。
“您慢走。”
戎臣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声音放大了点儿,看着他离开。
这次宋先生来,总是喜欢把话说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