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珩已经一天一夜不曾合眼，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此刻听到下人来禀，眉头紧锁，当即就要冲杀出去。
云染抓住他的手：“你去干什么？”
他咬着牙，愤愤道：“都是一帮刁民，敢来王府闹事，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云染松开手，轻轻拍拍床边的位置让他坐下：“你能杀得了外面那些人，能把全京城的人都杀了吗？能把全天下的人都杀了吗？”
“这些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反正谁都不能带走你！”
云染还想再多劝他两句，但是现在的萧煜珩听不进去其他人说的话，连她的话也听不进去。
还不等云染张口，关门声骤然响起，他人已消失在眼前。
从昨天皇后走后到现在，萧煜珩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甚至连眼睛都不想眨一下。
大有看一眼少一眼的意思。
而她也从未有一刻停止过自救。
冬疫的病症在古籍医书上并未有记载，但是她在另一本奇典中发现了端倪。
说是苗疆有一种蛊，名为“往生”，中蛊后的症状与她现在的症状几乎相同，且蛊虫会在人体中繁殖，不用多次下蛊，通过中蛊之人的血液就能传染给下一个人。
中蛊之人药石无医，会在七日之内死去。
而宿主死了蛊虫却不会死，所以想要彻底杀死蛊虫，只有焚烧中蛊之人的尸体。
任何病都是有病因的，像是冬疫这种突然出现最后又突然消失的病，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找到病因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是人为下蛊，并不是自然形成的病因。
还有萧煜珩服药过后那所谓的副作用，都是蛊虫所致。
妙姑……
她习的是医术，对于蛊毒之术是一窍不通，自己没办法解蛊，如今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压制身体中的蛊毒。
瑞王府大门外，极端闹事的百姓们的已将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群情激愤，更有那些胆子的人想要直接破门而入，若不是有门口的侍卫拦着，只怕此刻早已经冲进了王府大门。
佟刃跟姜十七把闹事的人堵在外面。
姜十七看着台阶下的百姓，咬着牙道：“这里可是王府，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吧？真就不怕死？”
佟刃道：“你是没见过之前京城闹冬疫时死了多少人，更没见过那些人死时候的惨状，他们这么激动也是情有可原，都怕冬疫再次扩散，带时候又得是生灵涂炭。”
这些人打又不能打，杀也不能杀，动一个剩下的就会群起攻之，实在憋屈的很。
姜十七已经快要阻挡不住，拼命将人群往后推，抽空还得抱怨一下：“萧煜珩呢？怎么还不来？我们这快要顶不住了！”
话音刚落，身后大门打开，萧煜珩走了出来。
愤怒的人群看见萧煜珩之后更加激动，对着他就嚷嚷：“交出王妃！处死王妃！不能任由冬疫扩散！杀了王妃！”
萧煜珩默默不发一言，伸出手找侍卫要来了弓箭，挽弓搭弦瞄准了前面喊得最凶的那个男人：“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