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珩早就让姜十七去打听过妙姑这个人。
姜十七知道妙姑的住处，也知道那地方有多凶险，所以一路上不停叮嘱她：“上了山就紧紧跟着我，记住一定走在我后面，决不能一个人乱走。”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儿。”
姜十七回头打量她，仔细到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云染察觉到他的视线，竖起两指作势就朝他双眼插了过去。
姜十七下意识闭眼躲避，却发现云染只是晃他。
耳边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看的这么入神？怎么？不认识了？”
姜十七讪讪的红了脸，难得的没有跟她开玩笑，反而严肃的问道：“他们都说冬疫是不治之症，你到底是怎么好的？是真的好了？不会死了吗？”
云染听后惆怅的叹口气，仰头看着头顶阴沉沉的天，突然回头。
姜十七被她的突然回头吓了一跳。
云染死死的看着姜十七，面色阴沉，语气严肃且低沉：“是啊，必死无疑的病哪可能说好就好呢？那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我其实已经不是我了呢？”
姜十七被她的样子还有话吓了一跳，不自觉就后背生寒：“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你？不是你是谁？”
正巧一阵风吹来，云染的长发被风吹得胡乱飞扬，眼神在这阵突如其来的妖风衬托下更显得阴鸷可怕。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是人，而是鬼魂呢？”
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姜十七。
姜十七被云染的眼神吓得立刻弹出去几丈远，紧紧抱着自己，警惕的看着她：“骗人的吧？我告诉你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不信？”云染阴恻恻的扯着嘴角：“那你摸摸我的手，看是不是凉的。”
姜十七犹豫片刻，然后将信将疑的走过去摸她的手。
但就差一点摸到的时候，云染突然大笑着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就你这点儿胆子，还好意思说让我跟着你？你跟着我还差不多。”
姜十七脸上是被戏耍过后的恼怒：“你有没有意思啊？这么耍人很好玩儿是不是？再也不相信你了！”
明明是愤怒的控诉，但是这话从姜十七嘴里说出来再配上他现在的表情，竟像孩子撒泼一样幼稚可爱。
云染笑得更厉害了。
她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自打一上山她就觉得这里不对劲。
着整座山死气沉沉的，见不到人不说，他们这一路连个活物都没见到。
甚至天上连只飞鸟都没有。
太不对劲了。
这么大的一座山，怎么可能连个活物都没有？
但是很快她就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前方团团烟雾弥漫。
不，或许不是烟雾。
哪有绿色的烟雾呢？
这分明是瘴气！
她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拿出帕子走到一旁的河水旁打湿，把多余的一条给姜十七：“用它捂住口鼻，一会儿穿过瘴气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
姜十七也没了闹下去的心思，紧张的盯着前方。
突然——
那瘴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