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里懂这些？反正又不费什么力气，我自己就能做。”
“我一回来就看见你在忙，我这不是想让你陪陪我吗。”
“怎么陪？”云染转身道：“我不是就在这吗？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非要面面相觑才算陪？”
“当然不是。”他拉着她到榻上坐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盯着她的脸，嘴角慢慢咧开了：“面面相觑也开心，你坐着，咱们说说话。”
云染心心念念的都是离不开自己的药材，即便坐定了，眼睛也盯着。
萧煜珩把她的脸掰过来：“怎么天天眼皮子底下看着，还是眼见的瘦了？今儿都吃了什么？”
云染摇摇头：“也没吃什么，吃什么吐什么，吃不下。”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吃点儿什么才行。”
“吃不下。”
这可愁坏了萧煜珩，他也没有主意，心里慌慌张张的，有种莫名的不安。
十个月，这十个月变故可太多了。
他现在得了空就往太医院去，也常听那些太医说起女人怀孩子的艰辛。
心里更加担忧。
云染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故作轻松：“放心吧，没什么事，我自己有分寸。”
她一刻也停不下来，还没跟他说两句好话，又问：“都过去三天了，让你看管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这些事每天都有人来汇报，萧煜珩就事无巨细说给她听。
云染知道了，心里又有了计较，口中喋喋不休的跟他说着那些他听不懂的医理知识。
萧煜珩虽然听不懂，但是看她说的兴起也不忍心打断，就这么听着。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困意就上来了。
他天天在外头忙，晚上回来了也不得闲，好不容易睡下了，还得缠她半天，问这一天都干了什么，问有没有想他，然后又抱着，一会儿心里刺挠，碰碰这里摸摸那里，等闭上眼入梦了，通常都已经后半夜了。
这会儿云染的絮絮叨叨听在他耳朵里，就像催眠曲，闭上眼睛就睡了。
云染说完一低头，看他睡着了，无声叹口气，取来旁边的毯子给他盖上，又把他脑袋垫高，静静看着他睡颜。
他睡着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安安静静的，配着这张脸，倒像个翩翩公子，一点儿看不出醒来的时候那种暴戾恣睢。
她用指尖轻轻描摹着他脸上的轮廓，心里恨不能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这样多好啊，不像从前，那副狠狠的样子，尤其对着她发狠的时候，真是让人打心眼儿里讨厌。
这么安静的时候太难得，她还沉浸着，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像是什么人吵起来了，她怕惊醒萧煜珩，忙打开门出去问是怎么回事。
出去了，却见外面院子里站着个人，玉槐在头里，两个人就拌了两句嘴。
这个人也不陌生，竟然是华菱。
许久没有见过她，云染都快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了。
华菱跟之前看起来变了不少，至少见到云染的时候不再像个乌眼鸡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