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甚至不拿正眼看萧淮安，只是眼尾一扫道：“他一个庶人都敢在陛下面前拍桌子，妾身难道还说不得了？”
皇后气的手抖：“他是本宫跟陛下的儿子，哪怕是庶人，也不是你一个外人可比的。”
云染好像说不过皇后了，委屈的看了眼萧煜珩然后低下头：“是妾身说错话了，今天不是说家宴吗？既然妾身是外人，是不是不该在这儿？”
萧煜珩抓住云染的手放在桌面儿上，看向她的目光坚定且温柔：“谁说你不该在的？”
他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看起来好像是在笑，可看向皇后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凉：“当初是父皇亲自下旨将他贬为庶人，何为庶人？就是城外皇后最看不上的贱民，今日说是家宴，既然是家宴，那阿染身为嫂嫂说他两句又有何妨？”
“若不是家宴，阿染身为王妃，莫说说他两句了，就是打他骂他都使得，父皇的圣旨不可违抗，一个贱民还想要体面尊重，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自从上次从宫里回去之后，萧煜珩就彻底不装了。
就像今天，哪怕皇帝在场，他说话也没个忌讳，好像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云染他都不放在眼里似的。
皇后眼底一片冰凉，审神着萧煜珩，点点头：“是，你说的自然都是对的。”
然后手在桌下拽了拽萧淮安的袖子：“坐下吃饭。”
如果眼神能杀人，萧淮安恨不能现在就杀了萧煜珩跟云染。
皇帝现在已经无力管事了，他自己的身体都一日不如一日，哪还有闲工夫去管这些斗嘴的话？
萧煜珩愿意说就让他说两句，怎么这母子就学不会收敛呢？
等到日后权势在握的时候收拾他也不晚，现在逞什么口舌之快？
皇帝看了众人一眼，率先举起杯子：“行了，今天是个好日子，都收收你们身上的戾气，很久没有一家人好好吃顿饭了，今天说也不许再多说什么，都安静吃饭！”
几人心思各异的举起酒杯，一顿饭就这么在浓重的火药味儿中结束了。
回去的时候萧煜珩让云染先上车，然后叫住欲走的王鹤。
王鹤停下来看着他：“皇兄有何吩咐？”
“你想不想知道你母妃当初是怎么死的？”
王鹤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我母妃？”
“皇后是怎么跟你解释你当初流落在外的事的？”
王鹤回想着道：“她说母妃当时难产，我生下来时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死婴，陛下那时专宠你母妃，对我母妃的死活不管不顾，也不给我你母妃请太医，母妃想把我送回本家求外租请大夫再想办法救治救治，但是带我出宫的奶娘却从此失踪杳无音信。”
萧煜珩觉得好笑，问他：“皇后说的话你相信吗？”
王鹤一开始当然是不信的，他也暗中查过当年的事，但什么都没查出来，所有跟当年有关的资料都在一场大火中被焚毁殆尽。
他也找过当年知道这件事的宫人问话，可都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