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璟强忍着没有再喊出声。
云染继续刺下第二针。
还是那种熟悉的喉管腥甜的感觉，边璟觉得好似有气体从下腹部一直往上顶，顶的他想吐，他想压下这种让人想吐的感觉，但是越往下压那种感觉就越是明显。
而后一个压不住，一口毒血就从口中喷涌而出。
这次吐出的毒血比上次还要多，但是颜色却比上次淡了些。
边璟擦擦嘴，看见地上的那一滩血皱了皱眉头。
云染收针递给他一粒药丸：“吃了之后好好睡一觉，治疗很有成效，只要坚持，再有个三四次毒就能全解了。”
边璟歪倒在床上跟他道谢：“辛苦你了。”
“没事。”
云染忽然想起上次萧煜珩给她讲的个关于边璟的故事。
如果边璟还是现在这样的话，即便她现在帮他解了毒，他回到楚国回到他母妃身边也还是会中毒。
这样自己现在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边璟……”云染犹豫着开口：“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边璟大方的笑笑：“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么外道，有什么话你想说就说。”
“你回去之后打算还像之前那样生活吗？”
边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最清楚，你还是打算像之前那样生活吗？被人利用，被人当做……”
“阿染，我是心甘情愿的。”
看来萧煜珩说的果然没错。
云染皱起眉：“如果你是心甘情愿的，那我现在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当初来找我想让我帮你治病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边璟沉默着不想回答。
其实问题的答案很简单。
他知道自己母亲那种病态的心理是何原因，既然父皇不能救她，那自己身为儿子，就必须要牺牲些什么。
至于这次来找云染，他其实存的有私心，他想再见云染一次，想给自己当年的遗憾画上一个句号。
但是云染现在是萧煜珩的皇后，是一国之母，想要见她谈何容易。
正好自己有病，又刚好云染会治病，他只能用求医的借口来见她。
现在见到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他早预料到自己的结局，现在不过能多活一天是一天罢了。
这个世上无人爱他，每次只要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生活无望。
他已经连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可是这些心里话到底还是不能让云染知道，面对云染的质问他也只能苦笑回应。
“这是我的命，我不告而别就是不想再拖累你。”
云染叹气：“你这样让我说你什么好？”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现在是皇后，不能总是出来见我，这样陛下要是知道了也会误会的。”
“我跟你说了，我既然能出来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边璟苦笑：“可我不想连累你。”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是我的病人，治好你是我的责任，否则我的脸往哪儿搁？”
边璟不说话了，看着云染，面对她的执着也只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