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后，檀斐动作一僵，微微张开嘴，也不知是否被孟檀音听见了。
“……我先回去了。”也顾不上其他，檀斐忙转身离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
站在原地的孟檀音还顿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手中的盘子掉落在池子中，砸破一个小小的豁口。
方才她听见的，是错觉吗？
水池的水并没有关上，直至水漫出打湿了衣物，孟檀音才堪堪回过神来，忙关上了水龙头。
扭头看去，家中已然没有檀斐的身影，
方才的声音很小，在她本就不灵敏的耳中听起来似是幻觉一般。
“完整的……没有缺陷的吗……”
孟檀音呢喃着，晃了晃脑袋，低头清理湿漉漉的台面与碗筷。
当晚，孟檀音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高中时的那个天台，身穿宽大校服的黑发少年手肘撑在围栏上。
孟檀音跑到他身边，少年转过头来，黑发被风吹得凌乱，面目却模糊不清，只看见薄唇一张一合着，说了些什么话。
孟檀音听不清，又凑近了些，耳朵几乎贴到了少年的嘴唇。
少年微长的发丝划过她的额头，有些痒。
“我怎么会看上这种残缺的人。”
“你从来都是一个完整没有缺陷的人。”
两道声音同时在孟檀音耳畔响起，惊得她瞬间睁大了双眼，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呼……”孟檀音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气。
下意识地摸了摸耳侧，上方并没有佩戴任何物品。
声音是从自己的脑海中传出来的。
孟檀音苦笑着抱紧了被子。
她到底算是什么呢，对檀斐来说。
沉默着坐了半夜，窗外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在床沿上投下一条长长痕迹。
孟檀音怔怔伸出手去抓取，微微暖意从掌心处蔓延开来。
孟檀音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温暖的阳光霎时将她包裹住。
不论在檀斐眼中自己是什么模样，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模样。
她最终还是为自己而活的，生命的触感是温热的。
“抱歉，檀队，今天我先出门了，就不麻烦你了。”
给檀斐发了消息，孟檀音选择了坐公交去工作。
凑巧的是，竟遇见了那日在她身旁观摩的新同事。
“孟医生！”女孩见到她小声惊呼，小跑着到她身旁。
孟檀音记得她叫范茜，却不知如何称呼才好，只说了声：“范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孟医生叫我小茜就好。”
女孩的笑十分有活力，就连孟檀音都被感染，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谈话中得知范茜是刚毕业的应届医学生，才刚刚21岁。
两人一路谈笑，不知不觉便到了警局，在门口撞见了刚进门的檀斐。
檀斐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只他平日里本就是这般，也没人觉得奇怪。
孟檀音率先打了招呼，檀斐点点头回应，却没有直视她的目光。
中午休息时间，孟檀音刚走出工作室，便听见肖煦匆忙赶来，而檀斐就站在不远处。
“檀队，上头发布了抓捕令，昨日我们去的第一家制药厂有问题。”
孟檀音脚步一顿，第一家那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