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涵看到潭行带着张意涵逃跑,赶忙追了上去。
“潭行怎么回事?”
潭行眉头紧锁,一脸焦急。张大哥身受重伤,需要治疗。”
李墨涵心头一震,脸上满是伤痛,“我来吧。”说完她在右手手掌中凝聚出一个水球,水球慢慢变大将张意涵包围进去,只留出头。
渐渐地张意涵身上较浅的伤口都开始愈合,可胸膛的血洞始终没有办法愈合,这让她眉头紧皱。
伤口足足有成年男子一拳大小,流出的血都变成了黑色,伤口散发浓郁的死气。
李墨涵满头大汗,“该死的不仅中了毒,还有很重的死气,要想治好,必须要有解毒的药以及生气强大天材地宝。”
陈鸿权此时也跟着李墨涵来到了这里,他不由的惊呼:“张大哥!”
李墨涵带有责备的语气道:“张权我不是叫你快逃吗?你在干嘛!”
潭行缓缓开口:“我们现在还管马家吗?”
李墨涵冷声道:“我们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个屁的马家!”
张意涵已经很够意思了,直到马云身死也没有抛下他,自己一人逃走,也算是尽到了责任。
现在估计自己的命都要搭上。
陈鸿权附和道:“就是该死的马家害的,我们就不要管他们了,张大哥都快不行了。”
潭行犹豫一番还是一同逃去,他将张意涵背在身上,施展道法,不过速度控制着,他害怕陈鸿权跟不上,要是落单了可就生死难料了。
陈鸿权跟在他们后面竭尽全力,才恢复不过的道气又是快速消耗。
几人逃窜了约莫一炷香,张意涵也是缓缓醒来,艰难的小声开口道:“够了,潭行放我下来。”
几人又惊又喜,觉得已经逃出够远了,也是停下,将张意涵放在地上。
潭行激动的说:“张大哥你没事了?”
李墨涵含情脉脉的在一旁看着,早已没有高傲的的模样,不再高高在上,反而更加柔情。
陈鸿权眼里饱含泪水,哽咽出声:“张大哥你会没事的是吧?”
张意涵吐出一口黑血,苦笑道:“想我张意涵逍遥自在二十几年,最后竟是死在这里。”
李墨涵再次用水球包裹着张意涵治疗他的伤势,“臭东西,不要说这种话,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这个队伍还要靠你带呢。”
李墨涵说着眼泪也是掉了下来,滴在张意涵的身上,此时的她不再强势,展露出一个柔情似水的美人模样。
张意涵叹息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已经没有手段能救治我了。”
张意涵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深情的说:“墨涵啊,你对我的心思我都懂。我不过是一个罪人,如何能配的上你?怎么能耽搁你?想现在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如何保护你?”
李墨涵哭喊道:“那都不关我的事,我才不需要你的保护。还有明明是我不配……”
陈鸿权站在一旁攥紧拳头,眼眶湿润,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张意涵又叫来潭行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
“我的资源全部都给你和李墨涵了。你们可不要辜负我,一定要成就天玄道,这可是我的梦啊。”
潭行知道张意涵一直想要晋升天玄道重返张家,为自己和家人证名,不再背负骂名。
“放心吧张大哥我会的。”潭行说着也是眼含泪水。
他跟张意涵最久,已经有十八年了,两人的感情也是深厚。
他又想起当初自己出逃时张意涵救自己的样子,那时的他们都还是少年,他瘫坐在地上,张意涵伸出手高声道:“我叫张意涵,正好缺个帮手,你来吗?”
旁边就是两个追杀他的人的杀手的尸体,血溅三尺。
他颤颤巍巍的说:“嗯。”
少年的脸上却满是希望与笑容。
从此两人开始冒险,一路走来,风风雨雨都没能打倒两人,严重的伤也不是没有过,如今终于是走到了尽头。
张意涵扭头看向陈鸿权,眼中满是期盼,随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陈鸿权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没有言语。
张意涵伸出手还想做什么,到了半空中却是垂了下去,眼中也失去了光芒。
李墨涵死死的抓住他的手,泣不成声。
潭行站在他们两旁边,静静地看着,陈鸿权站在他们不远处,用手擦掉泪珠。
自此张意涵一行了解散,李墨涵不知所踪,潭行继续做着商队护卫。
池天得知这件事后也是悲痛万分,也是下定决心留在池家,一心把池家发扬光大。
张意涵本意是让潭行继续带领着大家,可他还是想尊重他们各自的想法,毕竟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一处墓旁,少年坐在原地,风吹过他的秀发,他黑发黑眸,一袭黑衣。
“张大哥,我把你带回了你的家乡,贝海稻。你就在此长眠吧。”
少年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眼眶泛红。
“你说小时候你想成为仙人,能自由自在的遨游天地。得知资质后修行艰难,觉得能成为家主就已经很厉害了,经过一番努力你成为了少主。可是被人陷害,别说家老,都被逐出家族。流放后觉得能养的活自己,不再颠沛流离就好很好了。”
“你说你想帮助更多人,所以做了商队护卫。”
陈鸿权喝下一口酒,倒出一些在墓碑上。
上面写着:恩人张本意涵,享年三十八岁。
对于他们来说,张意涵都是恩人,用这个挺好的。
“老天让我在这里开始,一定是想要我做出一番事业。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一副懒惰的模样。给父母、哥哥添了太多麻烦。现在对我有恩,对我好的人,一个个离去。”
想到这陈鸿权站了起来,语气语气坚定。
“我太弱了,所以才造就了今天这个局面。”
陈鸿权伤感的说道:“我不想再旁观了,我不想一直当被保护的对象。”
“我对父母说我长大了,没有听他们的话,现在他们死了。我对哥哥说我有自己的想法了,哥哥也离我而去。”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陈鸿权突然暴躁起来,摔碎手中的碗,嘶吼着:“可是他妈的凭什么!凭什么是我!”
“这个世界就是个贪婪的无底洞,他蚕食着我的一切,吞噬着弱者。”
“我知道我资质差、性格坏、才情少。可我会加油的,会一直努力的。人们常说不失去什么就什么也无法改变。我失去了那么多也是时候改变了。”
此时光芒万丈,不可逼视,一个虚影凭空出现。
他长发飘飘,目光沧桑,面冠如玉,眼眸深邃,一身朱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