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青淡淡看着这一幕，内心并无多大感触。
众生命运，皆被强者掌控。
而他们，诸世最强大的创世之主。
何尝不是那位掌控的众生，命运定盘，变数唯一。
“死亡，亦是解脱，待我葬尽一切敌，尔等便也无憾。”
牧长青平静开口，周身异象退去。
紫色祖原吞噬完毕祖神灵的一切道果，诸法。
随后融入牧长青身躯之中，正在快速蜕变成长。
灰色祖原之上，不见鸿蒙天道与人祖的身影。
他们或许去往灰色祖原深处，那处就连祖神也不敢踏足之地。
又或许……！
六大祖神看着祖神灵消散的身躯，知晓他再也不会复苏。
所谓的不死不灭，永恒不朽，永远是相对而言。
当出现更大的变数，更为恐怖的强者之时。
他们便如众生一般，难逃覆灭之结局。
“死了，这老家伙终究还是失败了啊。”
“唉，虽然彼此之间，争斗戒备无尽岁月，但当他真的死去，为何吾会感到悲伤之意。”
六大祖神此刻尽皆有兔死狐悲之意，面容复杂至极。
轰隆隆！
牧长青缓缓转身，诸天震动，天地无量。
大道法则漫天弥漫，各种混沌仙光紧随爆发，恐怖异象遍布诸世。
他俯瞰六大祖神，面容淡漠。
对于他们的兔死狐悲，丝毫不在意。
他要的，是葬灭这些祖神，化作祖原养料。
待那最后的存在复苏之际，争夺唯一的至高之位。
“诸位，是打算继续躲躲藏藏，让我一一寻出，逐个抹杀，还是选择如灵一般，孤注一掷，终极一战。”
牧长青背负双手，淡淡扫视屹立灰色祖原无尽深处的六大祖神道。
此时，祖神魔依旧未曾完全恢复。
这个层次的生灵若是真的伤及本源，若想恢复，绝非时间可抹平。
六大祖神相隔无尽时空，对视一眼后沉默下来。
整个空间，此刻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一片。
他们明白，哪怕联袂杀来，亦很难葬灭牧长青。
他已经踏出那一步，无法彻底杀死。
身之所在，便是祖原。
虽然牧长青的祖原仍旧未曾成长到极致，甚至隐隐有缺。
但祖原终究是祖原，根本无法对抗。
祖神灵献祭自身万物万法，得到超脱之机，竟然连伤牧长青分毫都无法做到。
此等结局，令他们不可置信，甚至是难以接受。
“出手吧，吾等别无选择余地。”
其中一道朦胧身影自遥远之地迈步而来，一步跨越无尽时空，身影出现在牧长青身前。
其周身，日日笼罩，光明永垂不朽，他的存在，超越时空概念，超越岁月概念。
出现的霎那，灰色大地晃动，天地岁月无光。
仿佛他身之所在，便是诸世之源。
不同于灵与魔，他更像是创世者，开天辟地的初始。
“吾名古，应战。”
没有惊天动地的怒吼，没有镇硕古今的天威。
只有淡淡一语，表达其决心，不畏一死。
“久仰。”
牧长青虽不认识此祖神，却亦给出足够的尊重。
那是对真正强者的尊重，没有任何理由原因。
紧接着，又一道恐怖身影降临。
神辉流转，眸光骇人。
“吾名法。”
依旧没有多余的话，屹立灰色祖原上空，眸光淡然看向牧长青，战意如即将决堤的洪流，蓄势待发。
天际黯淡，空间颤栗。
如黑暗来袭，远方世界瞬间陷入死寂一片。
滚滚黑雾翻滚，遍布天地寰宇。
那最为古老阴森的寒意袭来。
浓郁黑雾自动分开一条通天大道，延续至牧长青身前。
一道被黑暗笼罩的庞大走出，每踏出一步，所过之地，皆是黑暗宇宙，黑暗星辰大界。
距离牧长青一定距离后，占据一方黑暗天地，平静开口。
“吾名暗！”
牧长青一一打量现世的三大祖神，神情古井无波，一如既往平静。
这些生灵太过骇人，那超越一切的气息，简直是匪夷所思。
常人难以想象，到底是何等存在，一念诸世黑暗，一念万物万法，一念万古寂灭……！
因果，命运，天道，大道，法则，规则，岁月，永恒……一切的一切，对他们而言不过虚幻泡影罢了。
一念可造就一切可知之物。
他们没有性别之分，没有生灵类别之分，没有生与死概念，没有时间空间概念，没有岁月轮回概念。
因为，诸世一切，皆是其创造。
只不过，灰色祖原衍生出他们，而他们，创世一切。
超越一切生灵，任由你如何逆天，如何超脱，皆归他们掌控。
牧长青周身战意在孕育，身躯在振奋。
眼中癫狂之意就快压制不住，那贪婪之色，皆被他们感知到。
与诸世最为强大的生灵一战，再将其于极尽中葬灭，如此而为，谁不曾幻想。
“幸会。”
牧长青露出一缕笑意，淡淡开口。
他还在等待，等待其他祖神是否拥有勇气，开启终极之战。
话音落下，天地晃动，金光闪闪，弥漫漫天。
以金光道纹交织的路缓缓浮现，自未知之地蔓延而来。
金光璀璨，纹理漫天，一股熟悉之感传来，令牧长青有些诧异。
侧身看去，只见一道庞大得无法以言语描述的金光身影踏天而来。
他手持金光纹理交织的神斧，大步流星而来。
似在迈步，却一步自遥远深处而来，出现在此地。
其一头如黄金浇筑的金发倒飞，人道绝巅符文流转。
“老朋友，好久不见，吾名人。”
来者带着淡淡笑意，似在与老朋友交谈一般。
二人似相识万古岁月，带着令牧长青熟悉的气息。
牧长青真的诧异了，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走到这一步，更未曾想到竟然是他。
“该称呼你人祖……亦或者人？”
牧长青笑着打招呼，没有丝毫即将爆发极致大战的紧张氛围。
祖神人闻言，轻叹一声，面容有些复杂，开口道。
“人祖是人，人亦是人祖，这重要吗？”
停顿片刻，他继续开口道。
“不过二者确实有所区别，虽为同一体，主导意识却不同。”
牧长青眉头微挑，饶有兴趣询问道。
“所以，主导这具躯体的存在，是人还是人祖？亦或者，人祖仅仅是人的一缕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