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青孤独行走在无形之中，身边无穷无尽星河璀璨炽盛，散发炽盛光辉。
仿佛在给他照亮前方的道路。
而伴随牧长青的每一个轻微动作，周身缭绕的星河皆在幻生幻灭。
他们便如烟花一般，在牧长青身边绽放须臾璀璨光辉，便又归于永寂。
这同样是相对论。
或许，这对于牧长青而言，仅仅是呼吸间的事。
但对于星河，宇光之海，混沌界海，大千宇宙，无尽星辰而言，它们的生灭经历了数之不尽岁月，难以以时间衡量。
不知过了多久，牧长青打了个饱嗝，口中喷涌紫色大雾，发丝间随着他的变化，又有无数星河璀璨而生。
“终于消化完毕，祖原彻底成熟，不再稚嫩。”
牧长青喃喃自语，此地，乃无形之地，并无生灵与他交流，也没生灵有资格与他交流。
此时，他眸光微动，看向身躯中沉睡的道祖与玄月娘娘。
祖原有缺，缺少晨曦。
这并不需要祖神灵告知，他此刻已经知晓。
此时，玄月娘娘如沉睡的九天玄女，窈窕身影蜷缩，周身淡淡霜华缭绕，映照璀璨光神辉。
其修为归于虚无，好似没有境界，又像是拥有至高修为。
至于道祖，牧长青微微蹙眉，有些看不透。
其周身的道韵，超越一切可知大道，根本不存于道的范畴，却又置身大道，仿佛诸世一切可知，他是唯一的大道一般。
又像是……诸世一切道，皆为虚拟之道，他才是真正的大道一般。
“这家伙，有些意思。”
牧长青自语一句，并未过多在意。
他是谁？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如今的他，超脱一切，踏入相对论层次。
这个层次，超脱一切言语描述。
他可以是任何境界，又超脱任何境界。
踏破修行路之极尽，超脱祖神的境界。
踏破路之极尽后，任何生灵，任何存在，皆会得见两座庞然大物，阻挡在那里。
无论你如何强大可怕，皆无法跨越，只能沦为众生范畴，被他掌控命运。
而那两座庞然大物，便是紫色祖原与灰色祖原。
一切意识生灵，包括祖神，在他看来，亦不过是蝼蚁罢了。
此时，牧长青不知于无形中横渡多久，他在寻找那最后的对手，灰色祖原。
在这个过程，牧长青再次蜕变，生出些许感悟。
他曾踏入未曾降临之地，那里有所谓的自称天外天的无上天尊，自诩掌控众生，俯瞰岁月更迭，强大无比。
而牧长青仅仅是淡淡扫视一眼，那主宰无数位面，撒下无数天命主角种子的世界便瞬间覆灭。
有制作系统骗局的无上主神，皆众生气运，孕育道果，尽皆被牧长青抬手覆灭。
还有各种变数，未知……他们皆强悍无比，有的甚至堪比鸿蒙天道级别。
但他们对牧长青而言，太弱太弱，弱的生不出动手心思。
仅仅是真身横渡那方天地，整个天地一切物质，尽皆覆灭，崩碎，化作虚无，归于永寂。
他们的存在，不过是祖神无意间播撒下的种子，野性生长。
甚至祖神亦遗忘的蝼蚁罢了。
如今，任何可知未知时空，尽皆留下牧长青的足迹。
岁月不知过去多久，至少对牧长青而言，岁月没有概念，没有意义。
这一日，他于虚无中驻足，轻叹一声。
“你到底要躲藏到何时？他们皆言，你在沉睡，还未复苏，但生与死，真的有那么重要么，还是说，你在恐惧，你在畏惧？”
牧长青喃喃开口，声音传遍天地任何时空，岁月，位面。
他已经踏遍世间所有地，却仍旧无法寻到那家伙。
就在此时，他的身躯中一道璀璨光辉爆发，如沉睡的火山爆发一般，散发炙热岩浆。
光辉越发骇人，道祖自动脱离牧长青的身躯，化作一道璀璨流光，屹立虚无之中。
其双目紧闭，周身唯一大道流转，法则纹理化作彩霞，遍布漫天。
所有虚无之地，本并无任何物质。
此刻，却爆发无尽神辉，拥有自己的天地，法则，规则秩序，甚至是鸿蒙混沌，一切的一切。
他就这样悬浮世间，仿佛世间之主一般，极其骇人。
牧长青抬眸，那不知多少岁月未曾出现涟漪的眸光出现波动，有些不可置信。
“道祖？道？原初之始？为何……！”
牧长青喃喃开口，周身气息平静，无尽璀璨星河的生灭，却代表他内心并不算平静。
此时，道祖身影微动，于虚无中彻底开辟一方大世。
紧接着，大世开裂，演化万物万法。
轰隆隆！
空间破碎，泛起阵阵涟漪，一座庞大不知尽头的灰色祖原降临，笼罩大世。
道祖缓缓睁开那双难以以言语描述的眸光，其中有无尽祖原旋转，流淌。
他气质大变，真正的淡漠无情，俯瞰岁月更迭的唯一至高。
“吾……再次复苏！”
声音很平静，也很低沉。
但却裹挟至高威严，如凡人面对真正的神时的那种威严。
他太可怕了，明明存在于天地，却无法感知。
他似有形，又像是无形。
他是虚无，亦是万物。
他的存在，没有任何真理可解释。
“牧长青，好久不见！”
牧长青面色恢复平静，周身紫雾喷涌而出，同样在演化万物万法，一切法则秩序，一切可知未知。
“该称呼你为道祖，亦或者灰色祖原？”
对于这个层次，世间唯二至高而言，战斗与否，似无意义。
同一个层次的存在，能相互遮掩，屏蔽自身。
牧长青从未想过，原来这家伙，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
他有太多疑惑，等待灰色祖原的解答。
当一切真相揭晓之际，便是终极一战。
道祖亦或者说是灰色祖原顿了顿，露出人性化笑容，淡淡道。
“皆可，这只是一个代号罢了，不过……吾更喜欢称呼自己为无……，万物万法，诸世一切，皆是从无到有，所以，吾为无，吾为万物之始，一切的开始，皆自吾开始。”
牧长青沉默，看着这自称无的灰色祖原，亦或者说真正的幕后黑手，创造七大祖神，掌控众生命运的至高存在。
他有些难以理解，径直开口道。
“既然你跟随在我身边，为何会放任我成长，化作你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