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沉声道:“如今先将陈长老和李长老押入大牢严加看管。事后我会再命人搜查其二人宅府,所有相关人事都得严惩不贷,以叛宗之罪处置!”
一老妪迟疑道:“无暇,这会不会...”
“此事没有任何反驳余地。这同样是祖师的意思。若觉不妥,便与他们一同下狱受刑!”花无暇周身气势渐起,以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喝道:“此番我宗连出内乱、已要成武国笑柄,如今更该严行厉惩,该有七圣宗的荣辱廉耻!”
元灵境的恐怖气息四散,众长老们只觉肩头如山岳压下,险些腿软跪倒,脸色一阵发白。
一旁的宁尘暗暗一笑,看来无暇总算是要拿出宗主气魄,治一治门下这些心思各异的长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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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事端,结束比的想象中还要更加轻松。
宁尘本以为还会发生一场大战,但怎料事情的发展实在难以预料。
花无暇如今已雷厉风行地出面搜查全宗,追责疑犯,各峰长老们乃至麾下弟子们都是噤若寒蝉...他们还是初次见到花宗主如此怒火冲天、气势磅礴,仿佛一直以来的清冷性子彻底褪下,真正展现出威不可犯的恐怖气魄。
而那位圣宗祖师,显然也留下诸多后手准备,甚至留下几门崭新功法武技,更添几分说服力。
短短半日,偌大的天壤星宗内已是重归秩序。
不过,这些宗门内务与宁尘而言,已是不再重要。
他如今已回到了古朴芳阁内,手中则握着断剑,脸色沉重。
“怜儿,可有看出点头绪?”
“没救了。”
九怜坐在其肩头,抄手沉吟道:“魂灵已灭、器身破损。说到底,还是此剑它本身就有死志,没人能阻止的了它。”
宁尘面露感慨道:“人人皆求长生不劳,却不料这兵器之灵,却只求一个心满意足。”
九怜沉默片刻,轻声道:“寿元之事与你太过遥远,还用不着你长吁短叹的。“
“也对。”
宁尘很快收心定神,将断剑放入裹布包好,准备待会儿将之葬入圣宗后山。
但,他很快沉声道:“那所谓亿兵劫池,怜儿可有听说过?”
“没听过。”九怜淡淡道:“那些事与你暂时还扯不上关系,不必自扰。如今你该想想,要如何完成这圣宗祖师的托付,将花无暇这女人照顾好。”
宁尘暗叹。
其中隐情暗谋,的确还不是他如今所能接触。
他很快哂笑一声:“无暇如今看着似乎已放下许多顾忌,应该能当得好一位宗主。”
九怜斜睨瞥来:“你以为,她是因为这柄剑的三言两语突然开窍的?”
“...是因为我?”
“算你还没坏到故意装蠢。”九怜撇了撇小嘴:“这女人今早出门便是一副下定决心的严肃表情,她要做出改变,不是为了什么祖师托付、而是为了你。”
“还有,她刚才将剑鞘交予你。你可知晓她在暗中做了什么小动作?”
九怜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剑鞘是她力量的延伸,本身并无作用。但她将自己的命脉融入其中,并交由你手中,相当于...兵器认主。”
宁尘听得一阵哑然,抬手按住胸膛,那有力心跳之下,仿佛还能感受到来自花无暇的淡淡呵护。
“...怪不得,当时圣宗祖师的表情有些古怪。”
“它或许也没想到,花无暇竟如此依恋你。”九怜说到这里,不由得往他面庞上戳了戳,气呼呼道:“你也就靠你这张嘴皮子了,尽会骗女子的感情!”
宁尘脸色复杂。
但,九怜此刻也是面色古怪。
她其实心里也清楚,那柄魔剑不仅看重花无暇,同样也很看重宁尘。如今这两人能借机亲密相处,它本就乐得见此。
宁尘深呼吸一口气。
九怜嗤笑道:“想到该如何去照顾此女了?”
“差不多吧。”
宁尘整了整衣装,已暗下决心,神色平静地走出了房门。
“诶...诶?”不远处的年轻女弟子连忙道:“师弟,你要去何处啊?”
“我要去见宗主,她如今在哪?”
“在、在大殿那边,不知师弟有何要事?”
女弟子迟疑道:“如今宗主大人正与各峰商讨要务,全宗上下都无比紧张严肃,现在去贸然打搅的话,会不会太...”
这并非故意吓唬,而是事实如此。
哪怕是她,如今再回想起不久前遥遥瞧见宗主的面庞,都还有些心惊胆战的...好可怕!
“无妨。”宁尘摆了摆手:“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一路朝深谷大殿而去。
...
殿宇内。
随着花无暇的重新坐镇,原本留守宗门内的各派来宾们,已经被妥善命人送出。
而其中意图勾结之人,同样也没有放过,已派人与之宗门交涉谈判,得讨回公道,施以严惩,以示圣宗威严。
眼下,殿内八名长老们皆是神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