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光头忽然捂住左眼惨叫起来,从手指缝中,殷殷鲜血流出。
妇人手拿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球,递给女童温柔道:“乖喜儿,这是给你的奖励。”
名叫喜儿的女童接过眼球,笑逐颜开,放入嘴中嚼动起来,含糊说道:“谢谢娘亲。”
被妇人不知用何手段扣出一颗左眼的光头向后退两步,恨恨盯着妇人,却不敢说一句。
“废物,我的宝贝女儿已经点明方向了,还不快去找!这次只是一颗眼球,下次就是你的舌头和鼻子。”妇人冷声说道。
大光头满脸血污,用脚狠狠一跺地,高高跃起,离开了小院。
小院中只剩妇人与女童。
“好吃吗?”
“好吃!”女童将整颗眼球咽下。
“娘亲我们一定要抓那个漂亮姐姐吗?”
妇人微笑着摇了摇头,“本来是准备抓了那缺月楼的花魁,变作她的样子进入缺月阁,参加伴月大选,没想到手下这帮废物如此不济事。”
“唉,之前不是查过嘛,这个花魁和修行界并无关系,怎么会半路杀出个修行者?难道是缺月阁的人?可是那里只有女子啊。”女童故作深沉叹气道。
两人一言一语,对答如流。
吃下整颗眼球的女童忽然觉得很无趣味,挥了挥手,那美艳夫人竟化作墨色浓雾,融入了女童体内。
“真是无聊。”女童走到院落的门槛坐下,看着西斜的红日。
……
今日整个钱塘鸡飞狗跳,太守府不知发了什么疯,派出大批人手在街上找什么人,百姓纷纷摇头,估计又是那个太守的纨绔儿子在胡闹。
而作为一切源头的江云晚,或者说朝千阳此刻正在大街上悠闲走着。
他在废宅区的院落里扒了一个黑衣人的衣服,总算没有裸奔出逃,又潜入一家衣装店中,偷了身衣服换上,头上戴着斗笠遮住样貌。
那黑衣人的衣服被他毁去,江云晚的衣服则藏了起来,等到变回去时再说。
他感叹近来确实时运不济,堂堂不周山擎天峰的弟子,居然要去偷衣服。
朝千阳带着斗笠,路过熙攘的大街,路过扛着糖葫芦架的小贩,终于在运河牌坊附近停了下来,坐在了一个摆摊算命的面前。
“这位客人,要算什么?”算命的先生双鬓微霜,一身陈旧的道袍,明显式样不对,是拿来糊弄人的,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满脸说不出的颓废。
“最近有什么大事?”朝千阳问道。
道士听了两眼放光,嘴巴咧开,露出两排缺了一颗牙齿的微黄牙齿。
“客人要问的是这两天钱塘的事,那确实有一件……”
朝千阳知道自己问对人了。
师兄曾经说过,钱塘这个在修行界属于三不管的地带,城里面十个算命先生,八个都是墨珠门的人。
天下若论消息灵通,非墨珠门莫属。
打探消息,寻人访物,找这些墨珠门的外围人士,比谁都好使。
“讲。”
那算命先生伸出手,脸上是“你懂得”的笑意。
朝千阳递过一瓶救急治伤的丹药,是从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刮的,品质勉强入得眼中。
算命先生接过丹药瓶,打开闻了闻,发现成色颇佳,眼睛笑得眯成了缝。
他将丹药收起道:“听说最近不周山的弟子朝千阳来了钱塘,被人暗杀,生死不知。”
“消息是哪来的?”
“鱼龙卫的消息,他们在春花江下游发现了朝千阳的佩剑。他们这些剑修,视剑如命,剑都丢了,人恐怕也……”
朝千阳明了,这该是姐姐的手笔,让暗杀背后的策划者怀疑或许暗杀已经成功。但这样瞒不了多久,只要一段时间找不到尸体,恐怕背后的人又要有动作了。
“那不周山什么动静?”
算命先生一听来了动静,口水飞溅,“那不周山当然是极为恼火,宣称要派人来查出真凶,毕竟那朝千阳可是门中这一代弟子的扛鼎人物,被看作是未来几百年不周山的中流砥柱,还是擎天峰仅存的两名弟子之一,能善罢甘休吗?”
“不过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不周山竟还没什么实质动作,按照不周山的风格,不应该啊?”
朝千阳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正准备起身离开,被这个年纪不小的算命先生忽然拉住手。
“客人这就要走了?不算一卦吗?前程、姻缘、财运,我都行啊!”
“你是墨珠门记名在册的弟子?”
“嘿嘿,小老儿只是跟墨珠门谈钱办事的,不算弟子。”
朝千阳奇怪地看着对方,道:“那你真的懂这些。”
“那是自然。”算命先生拍拍胸脯,一把拽住朝千阳的左手,掰开来,道:“我看客人出手阔绰,今日免费送你一卦,日后若还要问事,尽管来找我。”
算命先生猛地凑近,离朝千阳的掌心不过几寸距离,细细看着道:“嗨呀,好手相!客人这一生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