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愣道:“牌坊街市,每逢七日要休市一日。”
江云晚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女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假装无事发生,带着郑春息快步离开。
“乖乖,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老杨头儿喃喃道。
这时他忽然看到身前泥路上,凭空生出一个凸起,似乎有个泥人正要破土而出。
老杨头儿揉了揉眼睛,“乖乖,看个漂亮女人,把我给看疯了?”
……
“我多次找江姑娘,就是想求江姑娘请三皇子发句话,只要有三皇子发话,我父亲自然会让哥哥回去。”
郑春息在前面带路,走了一炷香时间,到了处比老杨头儿的家宅更破旧的房屋前,走到里面去,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在一间那破草席封着窗户的屋中,江云晚见到了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郑昌。
“哥哥身体疲弱,出来后不久就生了病,昨日强撑着去缺月楼,回来后就成这样了。”
“郑公子昨日找我,也是与你相同的目的吗?”
郑春息摇了摇头,“我哥哥,他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江云晚怔住,没想到郑昌还是个多情种子。
“好吧,此事无需三皇子发话,之后我随你去见郑太守,向他说明白我与郑公子的关系就好了。”
“多谢江姑娘。”郑春息面露喜色。
“就算赶出家门,又何至于此?”江云晚环视着破旧房间。
“父亲断绝了我们的资金,若强去客栈赊账,丢了父亲的脸面,那更回不去了,只能变卖身边物件,屈身在此。”
江云晚叹了口气,掏出些银两递给了郑春息,后者愣了愣,羞赧地接过去,“多谢江姑娘。”
“其实,住外面也不安全,这些日子城里来了好多修行者,一言不合打打杀杀,我们这种普通人撞到了就是个死。我听太守府的人说,好多人死相可惨了,说是被什么邪修给杀了。”
江云晚点点头,好言安慰,忽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你还和太守府里保持着联系?”
郑春息点了点头,“我哥哥以前很照顾府里的差人,他们其中几个还算念旧情,会周济我们。”
“那他们有没有说,那些被邪修杀的人,和其他死者,有什么区别?”
郑春息想了想道:“好像是有区别的,那些被邪修杀的人,好像都之前就有伤在身,是……对,剑伤,他们身上都还有剑伤,府里的差人有次顺嘴提起过。”
剑伤……
江云晚仔细想着,脑海中不断有凌乱的思绪飞过,终于抓到了之前一直觉得忽略的点。
昨晚老杨头儿拿出的,被邪修杀死的修行者,她都觉得莫名很眼熟,现在才彻底记起,这些人其实她都见过,就在那次影十三指示的围杀中。那次围杀她没有下死手,生还者众多,其中不少,都出现在了死者画像上。
所谓的剑伤,正是自己之前留下的。
那些邪修并不是在茫无目的的乱杀,他们是在找之前与自己男身接触过的人,一个个杀过去,一个个审问过去。像朱洛、虞烟这样的实力他们无从下手,便找这些人。
他们,是在找我!
江云晚猛然抬起头,望向北边方向。
还有一个人,曾明显与自己男身有过接触!
她忽然冲出屋去,左袖挥动,花魁剑在手,右袖闪烁,手中多出了个玉符,并将其一把捏碎。
……
老杨头儿蹲在房前的泥路上,看着地面鼓起一个人形,最终化做一个赤裸的妖娆女子,完全是泥巴捏出来的一般。
那泥色女子上前走了两步,依偎在老杨头儿的身上,肆意挑逗着他。
“乖乖,我是大白天做春梦了?”老杨头儿喃喃自语。
可是那泥色女子,忽然一把死死掐住老杨头儿的脖子,泥巴捏作的双手竟力大无穷,很快老杨头儿就翻起了白眼。
“原来……不是春梦,是……噩梦……”
正在老杨头儿就要断气的时候,眼前清亮剑光一闪,只感觉那泥人颤抖一下,就碎裂成无数细小土渣,散落在地。
老杨头儿坐起身来,只见一把剑插在之前泥人在的地方,他听到脚步声,回头望去,只见刚才路过的妩媚女子又回来了。
那女子一身素白衣衫,衣袂飘摇,青丝舞动,手中握着一把空剑鞘,仿若世外的女仙。
“怎么?没见过我这样漂亮的姑娘吗?”江云晚笑着说道,随即厉喝:“还不快走!”
话音刚落,只见两人所在的土路上,一个又一个泥人纷纷生长起来,或是妖冶女子,或是强壮男子,皆是赤裸,一身泥色。
老杨头儿鬼叫一声,急忙跑进屋内,紧锁宅门,利落地从床下拿出一个包袱,多年摸爬滚打,让他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他跟着翻上了屋顶,从自家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上,沿着废宅区的连绵破屋跑起来。
废宅区多年废弃,无人管理,道路残破,真要逃命,还不如从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