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的。”
有人影忽然从天而降,砸在两人身前的庭院中,泥土四溅。气浪翻涌间,江云晚青丝随风缭乱,微眯双眼。
“江云晚?”易清一身黑衣裹身,仿佛是被剑鞘裹着的剑,周身剑气四溢。他看都不看那旁边的年轻教习。
“你,你是何人?”年轻教习被起浪掀飞出去,此刻瘫软在地上,恐惧问道。
“在下不周山,剑澜峰易清。”易清依旧不看那人,眼睛死死盯着江云晚。
江云晚一愣,她没想到自孙若望后,见到的第二个相识的同门竟然是易清。
说起来她作为朝千阳入门早,还算是对方的同宗师兄。
虽然这同宗师兄弟经常为了用剑第一人的名头,整天打生打死。
正在江云晚想着该如何应对时,听到易清轻嗯一声。
“是你?”易清眼中剑芒流动,视线死死盯着江云晚,仿佛能穿过江云晚的身体,直抵内在。
糟了!
江云晚猛然记起易清是灵胎剑坯,能见常人所不能见!
可还没等江云晚有动作,易清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只见乌黑的光芒闪过,那剑锋已到了江云晚的面前!
第八章 剑呆子,你可识得此套路?
(二合一长章节,正好把章数调回偶数,舒服了。)
庭院里的开阔草地上,四周是假山与绿树。乌色的剑影切断了初夏的灿烂阳光,学馆的庭院都暗了下来,瘫坐在一旁的年轻教习只觉得视线模糊,终于晕了过去。就在他眼皮下落的过程中,剑锋已经到了江云晚身前一寸处。
江云晚瞳孔猛然放大,拢在袖中的手急速抖动,但最终没有出手。
长剑停在江云晚的眼前,剑尖甚至触碰到了她浓密纤长的睫毛。
易清静静地持剑而立。
江云晚伸出白皙的手指捏住了剑锋,轻笑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见面就要杀我的男人,真是狠心。”
易清想收回长剑,却发现剑锋在江云晚的指间纹丝不动。
“你不是他,他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易清淡淡说道。
江云晚盯着对方那双剑芒流转的眼,轻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一柄剑。”
“一柄剑?”
“对,在我的眼中其他人的内在只有两种样子,要么是柄剑,要么是团烂泥。你是一柄剑,一柄与朝千阳极相似的剑,只是藏在了一团花中。”
易清顿了顿,继续道:“虽然很相似,但你不是他。”
江云晚松了口气。她从剑刺过来时就在赌,赌对方即便是灵胎剑胚也看不出她的身份,毕竟她现在从里到外,甚至连魂魄的模样都和过去不同了。
她松动手指,让对方把剑收了回去。
“朝千阳喜欢的就是你?”易清淡漠的声音响起。
“……算是吧。”江云晚抽抽嘴角,她已经懒得再在这事上纠结了。
“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不知道。”
“你与他见得多吗?”
“还好。”
江云晚想着准确来说是形影不离啊。
“他失踪前过得怎么样?”
“还好。”
“他的剑道实力可有进步?”
“还好……”
“他有说过以后会回不周山吗?”
“不知道……”
“那他……”
“停!”江云晚伸手止住了对方,苦笑着,“你从剑澜峰这么远跑来,要问的全部都是朝千阳的事吗?”
易清点点头。
江云晚有些哭笑不得。
她倒是知道剑澜峰的那些弟子对她的怨念,准确说是对朝千阳的怨念,其中又以易清的怨念最重。
易清是极罕见的灵胎剑胚体质,天生与剑结缘深厚,是上好的练剑胚子,当年是剑澜峰峰主亲自领他入山门,被誉为未来不周山的扛剑之人。
入了山门后易清果然不负众望,剑道修行一日千里。别人练剑都是铁杵磨针一样,苦不堪言,而易清仿佛是睡个觉都在涨修为。
但偏偏这代弟子中还有个朝千阳,境界修为也好,剑道实力也好,都要强过易清一线。
江云晚有些头痛,她回忆着当年易清到底偷偷来擎天峰比过多少次剑。
五百三十二次,还是五百三十三次来着?
真是名副其实的剑呆子啊。
“你就这么想找到朝千阳,这么重视他?”
易清想了想,认真道:“若按比例来说,我心里五成是剑道,四成是朝千阳,剩下一成是剑澜峰。”
江云晚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
这是什么恶心的比例啊?!
你们剑澜峰的师长知道他们在你心里只占一成吗?!
你其他的师弟们知道……呃……
江云晚按着额头,她记得剑澜峰那群疯子们,好像都跟易清的态度差不多,以前每次见到自己,那些人眼里就冒绿光。
“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我真的不知道朝千阳的下落。”说着江云晚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易清出声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