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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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秀山靠近正面的一角,山林中同样白雾弥漫。
浑身野性气息的年轻男子将一根两人合抱的大树连根拔起,重重砸在地上的一个人身上。那是个面色颓败的道人,胡茬像是被收割后的庄稼地。
道人已经山穷水尽了,哪里受的住重创,大口鲜血吐出,最后硬撑的体魄也被打碎了。
天狼的上半身衣袍不知道哪去了,赤裸的上身满是伤口,鲜血从胸膛上流下,流经肌肉丘陵般隆起的腹部。他右边肩头的伤口最恐怖,都能看到森森白骨了,显然已经重伤。
但他清秀的脸上满是嗜血好战的兴奋。
他提起道人就像提着个鸡崽,往旁边某个银灰闪闪的地方走去,把道人扔了进去。
那是个有无数树枝树藤编织的牢笼,像个球一样悬挂在半空,牢笼四周延伸有数十条枝蔓,死死绑在树上。
所有的枝蔓藤条上都有银灰色的气息流动,锋利的像是刀刃。
“一,二,三……十四,十五,十六!“天狼指头捣着,数清了牢笼里的人数,念到十六时兴高采烈,结果牵引到了伤势呲牙咧嘴的。
但他仍然很高兴,他已经把前来追猎的所有敌人都抓起来了。
这牢笼之法还是他在钱塘时偷学鱼龙卫来的,形似只有三分,神似却有七分。
他还起了个自己觉得很棒的名字——“天狼囚天笼”。
牢笼中人堆里有个女人,目光狠狠地望着天狼。她是这次行动的发起者,信心来自她发现天狼一身境界很高,但经验很差。
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就像是大男孩的妖物,居然能在战斗中不断学习,提升经验,最后让他们全员折戟在此。
这样得天独厚的一只妖居然会跑来不周山脉找死?
天狼迎着女人的目光,左手叉腰右手抹了下鼻子,笑容纯真又血腥,“一群烂果子,现在看看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仰头嗅了嗅,脸上便凶戾起来。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踩在了云头上,俯视着整个越秀山,他随手扯了下。
一片云气飘然而落。
——他竟随手扯下一片云,丢向了越秀山!
云气在飘落过程中散溢,最后均匀地落在越秀山的所有边缘,落地如生根,升起一道道白色的云墙来。
整个越秀山都被云墙封锁了,像是被盛在白云碗中的大块青竹笋。
云头之人声如雷霆,“孽畜,放人!”
越秀山中一角的天狼怒目圆睁,全身妖气鼓荡,仰天嘶吼起来。
怒吼的声音从越秀山中飙出,一路到了云端:
“放你妈!”
……
“咚!”
横插在门后的门闩已经开裂,木屑和震荡而下的灰尘一同飘扬,大滩的乌黑血迹继续蔓延。
江云晚已经做好了准备,门被撞开后如果三招搞不定,那就直接放吕卿传授的剑法。
虽然后者同样有很高风险,但总比直面门外不知底细的邪祟来的好。
——这简直就是在赌命!
不过她相信如果真用出那一剑,不管怎样的邪祟都绝无扛过去的道理。
但就在大门即将被撞开,江云晚咬紧牙关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候,一声愤怒凄厉的狼啸自远方传来,覆盖整个越秀山。
门外忽然没动静了,门缝下的黑血也不再渗入,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江云晚仍是屏着呼吸举着剑,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手腕都发酸了,才终于放下剑松了口气。
门外的东西应该已经走了。
“好了春息,没事了。”
但江云晚并没有听到春息的回答,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太过紧张,一直忘了松开捂住春息的手。春息已经整个人瘫软在她怀里,都快别过气去了。
江云晚连忙松开手扶着春息,揉着她的胸口帮她舒缓呼吸。
郑春息咳嗽几声,气恼地看着江云晚,“江姐姐,我差点被你害死了!“
江云晚红着脸,讷讷地道:“对不起嘛,我太紧张了。“
“江姐姐,从刚才出了门开始你到底怎么了,一会儿抱着我跑进院子,一会儿又举着剑要跟人拼命似的?”
“春息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郑春息一脸迷惑。
江云晚刚要指出那摊黑血,却发现大门下面地面裸露,只有年久无人清扫的积灰。
她愣了愣又跑去拉开了大门——大门外的山道空无一人,既没有那只诡异的迎亲队伍,也没有随风而落的花纸。
她转过头来看着郑春息,“从刚才开始你什么异常都没有看到?”
郑春息呆呆点头,不明白江姐姐这是怎么了?
江云晚低着头静静思索着。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吗?
她又想到什么,转身走进院中,摸了摸门后的门闩,上面有明显的断层裂缝。
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