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我族能得偿所愿么?”
夜宫就是妖皇的御所,是整个王庭的心脏。
“族书上盖着青丘之印,这就已经满足了所有流程。”苏卿卿说着,“如果夜宫愿意赐牙尊王,只剩一个时辰也能办妥。如果夜宫不愿意,提前一年申报都没用。”
抛去族群不谈,妖国的高层和人世的没什么不同,都是些寄生权力的腐蠹,太兴城各府的官僚,向来以杀人不见血著称。
“就算夜宫大开方便,还有很多来不及准备啊,仪仗还没有检查,赠予各大族的厚礼还有缺漏。”男子撕扯着头发,像是要把烦恼根撤去。
巷子里寂静无声,连春夜里常见的猫叫都没有。
苏卿卿忽然驻足,望向箱子外的灯火光影。
“你的部下们动作太慢了,他们是去找小雪云晚,还是在逛街看游行?或者,去通报位置了。”
“可能城里现在太拥挤了,卿姐别担心,都是些能干的部下,再不回来我就亲自去找她们。”玉章握拳拍手。
苏卿卿回头,面无表情,“玉章,你何时背叛了青丘?”
男子嘴角抖动,“卿姐……你在说什么?”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起谎来质朴动人,可一旦被戳破就面无常色。”苏卿卿低垂眼眸,“你故意带我们看游行,让我和云晚她们分开,这样那边就好下手,对吗?”
玉章踉跄倒退,撞倒墙边的废料都不知,他此刻确实面无常色,“卿姐……”
黑暗中忽然有寒光抖动,刺骨的寒意肆虐巷子。
光幕铺天盖地,每一丝光缕都让人战栗,仿佛举世的杀机蕴含其上。光幕所过之处废料粉化,地面和墙壁都在消失!
苏卿卿眯起眼睛,可玉章已经扑了上来。
“卿姐!”
两个身影重叠,一起被光幕淹没。
光幕持续了整整十息,地面便消失了十寸,两边的石墙只剩薄薄一层,石屑漫天落下。
苏卿卿扶着玉章坐下,就像扶着一块人形的烂肉。
前方的黑暗中响起逃走的脚步声,可已经来不及了,苏卿卿的一条狐尾刺出,飞速延伸,犹如毒龙势的长枪!
连惨叫都没有,黑暗中一个妖族倒下,他的心脏从后面被瞬间摧毁。
苏卿卿缓缓收回带血的尾巴。
“是孟尾蝎中的异种,他的毒刺对我有危险,但伤不到我。”苏卿卿轻声说。
“我没想这些啊……小弟不就该保护老大吗?”玉章是用背部挡住万千毒刺的,他的脸还算完好,只是在无力地咽着鲜血。
“总要有个理由。”
“雯雯……我娘子,她其实已经病逝了。”玉章倚着苏卿卿的膝,“他们说,在神国中雯雯可以复活,那是个有她的世界。”
“蠢。”苏卿卿擦去玉章眼上的血,让他能看见自己,“神国是野心家和疯子的乐园,你我和世间众生都是他们的门票。”
“我以前就很笨,没有卿姐在旁边看着……还是不行啊。我太想她了。”玉章的眼瞳开始涣散,“和驿馆里其他同族没关系,但今晚随我来的那些,都要杀掉。”
“嗯。”
“卿姐,你还认我这个小弟吗?”
玉章等不到回答了,他问出这句话后停止了呼吸。
苏卿卿也没有回答,她咬出血来,伸手贯穿了玉章的胸膛。
……
“第三剑,黄沙。”
铺天盖地的剑气冲出长街,连带着那些傩戏舞者,他们全身密布细孔,鲜血从细孔中流出,像是经历了一场绝命的沙暴。
江云晚拉着晏小雪走出,手提淌血的长剑。
晏小雪眼神惊恐,却是望向江云晚。她忽然觉得自己才是人族,拉着自己的则是个强暴的妖物。
江云晚看向左右,外面的长街也没有妖怪了,看来周围已被清场,只有华灯依旧。
但更多的黑影从长街两头走出,仿佛潮水压过来,让江云晚想起之前那场衔着分身数千里的追杀。
隐山绝不敢在王庭出手,这只能说明他们的盟友遍布妖国。
“走。”
江云晚拉着晏小雪前行,一如之前游街那般泰然。但她并不准备跟敌人纠缠,如果幕后的妖族不顾一切,那敌人将无穷无尽。
胜过华灯的光芒在长街绽放。
剑法、阵道、直追大妖的体魄,还有各种诡谲的招式……江云晚带着晏小雪厮杀,甚至没皱过眉头,她随意施展平生所学,看着血花在周围飘落。
可在晏小雪眼中,没有谁能身负如此多的手段。
这个女人简直无所不能,宛若神祇。
大概江云晚的实力也超出了敌人的预料,长街的合围还没有完成。
“第五剑,下山。”
剑光犹如蛟龙过街,江云晚随着长剑直接冲出了包围,带着晏小雪奔驰。
但这里毕竟是陌生的王庭,转过一个拐口,江云晚骤然发现进入了一条死巷子,尽头的铁石楼不像是能轻易凿穿的。
江云晚回头,黑潮已经涌进狭长巷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