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张望。
“你不能走!那个狐狸精会不得好死!”
徐芸整天患得患失, 睡不好吃不下, 天天以泪洗面, 三十多岁的年纪已有许多白发,散落的发丝凌乱披散着,像数月无家可归的邋遢流浪汉。
宋国晔嫌弃的表情掩盖不住, 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脚掀飞死死扒住他的徐芸。
咚!
瘦弱的女人无法反抗,身体飞出去撞到茶几, 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额角流出鲜血,痛到不断□□。
宋国晔依旧愤愤不平, 居高临下嘲讽道:“疯婆子, 痛死你活该!”
说完便扬长而去, 留下一片狼藉和身心全是伤痕的徐芸。
宋挽凝目睹了全程, 心脏纠在一起,梦里一直无意识呢喃。
黑色发丝缠绕眉眼,她看不真切眼前的景象,又仿佛身临其境, 切身体会到徐芸的痛苦。
浑身不适感渐渐清晰, 耳边回荡项景绅的粗踹声。
宋挽凝在潮湿的痛感里荡漾, 是她活该,不应该招惹项景绅,更不应该妄图拥有什么。
四肢千斤重,手臂抬不起来,甚至蜷缩身体都做不到,湿掉的长发黏在鼻息间阻碍呼吸,宋挽凝恶劣觉得这样窒息死去貌似也不错。
下一秒,散乱的发被人撩开,呼吸顺畅,可相贴的体温依旧很高。
火辣辣的疼清晰明了,身心俱疲。
项景绅满身的汗,紧紧搂着躺在怀里的人,他要尽兴,要畅快。
……
宋挽凝彻底放弃挣扎。
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回到了小时候。
穿着妈妈定制的小裙子,梳好精致的辫子,站在一片狼藉的主卧里。
徐芸找不到发泄口,把属于宋国晔使用的个人物品包括衣物全部砸了个干净。
尤其那些衬衣和西装不知被多少女人碰过,仍在地下一个劲儿的踩还不够,拿剪刀把布料剪碎才解恨。
发泄一通稍微舒心些,筋疲力尽趟在飘窗上,放空注视着窗外,谁都不搭理。
小宋挽凝不明白,明明在她的房间里十分温柔耐心帮自己梳妆打扮,回到主卧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上一秒在镜子前夸她生的女儿穿什么都好看,下一秒一句话不说,连人都不理。
母女之间大概心有灵犀,小宋挽凝能感知到母亲难受的情绪。
餐桌上出现一家三口的画面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小宋挽凝肚子坐位置上,宋国晔经常不回家吃饭,徐芸自从发现丈夫外面有人,很少按时上餐桌吃饭,但还是吩咐厨房每日按时按量准备好宋挽凝的饭菜,并让保姆监督她必须吃完,保证营养。
一开始宋挽凝为了让妈妈高兴,私下打电话给宋国晔,让他回家陪自己吃饭,宋国晔倒是回来过一次。
但也只有仅有一次而已,后来打电话这招不好使了,再后来干脆连电话都不接。
童年里关于家庭的回忆大部分不愉快,唯一的温暖来自徐芸的照顾和陪伴。
无论徐芸内心多么痛苦和绝望,面对自己女儿时,瞬间化身开朗又温柔的妈妈,只要跟宋挽凝有关,事事亲力亲为,有求必应。
制定每日菜谱,亲自设计合身童装,搭配不同发型,去学校开家长会,给她安排生日宴会,处处给最好的安排。
她要她的女儿变成无忧无虑的公主,什么都要最好的。
……
一眨眼,徐芸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放学回来的宋挽凝趴在床边喊妈妈,好半天没点回应,她吓个半死,未放下书包起身便朝外面狂奔,地下室内的邻居不多,又大多早出晚归见不到人。
只能跑出去大马路上找人求助,一跑出来非常幸运遇到一位路过的巡逻交警。
及时把人送到医院,医生说幸好发现的及时。
“病人求生欲/望不强,再晚一些难说了。”
十几岁的宋挽凝背着陈旧的书包,手足无措站在病床前,望着毫无声息的徐芸,鼻头有些泛酸。
可她没有哭,因为只有当亲人去世了,亲属才会在医院哭。
“妈妈,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那晚,宋挽凝一边守着徐芸,一边就着病房的床头柜写完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
写完之后放下笔,坐在原地等,通常徐芸都会检查她作业的完成情况,几乎没落下过。
那晚一直等到深夜,徐芸也没有醒来。
关于医院的记忆铺天盖地袭来,每一次眨眼,变换的场景都是在医院,被迫成长的宋挽凝很快适应这样的生活。
鼻尖充满消毒水的味道,宋挽凝抿了抿唇,骨子里厌弃消毒水的味道。
项景绅用棉签沾了消毒水,轻轻擦拭她唇周尚未结痂的伤口,上面有凝结的血块。
许是药水刺激,伤口疼痛,宋挽凝在睡梦中抿紧嘴唇,嫌弃的屏住呼吸。
“啧……”
扔